三毛在诗里写到: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那就别问吧!
用这个题目写了一首小诗,或者不算是诗。却不尽我意,自己深有自知之明。
似乎孤独,成了这个社会的通病,也成为了人间中毒。而所为孤独,没有虽败犹荣,孤独就是孤独,那里关联着荣辱。孤独也未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孤独是一种常态。
我现在待着的小镇上,只认识五个半人。一个是隔壁茶馆老板两口子,他们的孙女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像个洋娃娃;一个是圆通快递两口子,曾也在隔壁,居然记得我的名字;还有一个电信营业厅的姐姐,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梅”字,是一位安静贤淑的女子。其余全镇的人加起来算是半个。待在这里,我的孤独,不言而喻。
突然想写的,是“半个人”里面的四个人。
第一个半人,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般农村的衣服,但是看得出没有穿内衣,两点微突。夏天时候,她便那样睡着在榕树下,阳光打在脸上,才把她给打醒。她是有些疯癫,但有几天衣服是干净的,看得出她并不是乞丐。她会找人要烟抽。我不吸烟,也就不曾和她有过交流。
镇上不流传着她的故事,也不见得别人和她说话,她是孤独的。她是自由的。
第二个半人,是一个男人,勉强算是个男人。个子不高,笑声应该是这个镇最爽朗的声音。似乎他和镇上每个人都认识,每见一个人他都会友好的打招呼。后来我才发现,其实很多人不认识他。他会热心得帮助大家,有些小忙他都义不容辞。看着挺不错的一个人,很多人背地里说他是个傻子。
其他人都是正常的,所以他孤独。他是最简单的。
哦,他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打招呼的,他没有给我打过招呼。大概因为我是外来人,也或许傻子也不愿意理我。所以我更加孤独。
第三个半人,彻底是个流浪汉。他不是经常出现在镇上,看见他的次数和看到镇长的次数差不了多少。这个比方有些不好,但我还是说出来,毕竟我不是什么好人。这个流浪汉不行乞,只是翻垃圾桶。垃圾桶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但是还是能够养活他们这般人。
他是怎么沦落为乞丐的,让我有些好奇。没有人生来是乞丐,也没有生来是坏人。总是有些故事的罢!但我不敢去问他,我有乞丐社交恐惧症。乞丐我都不敢搭理,又是一种寂寞。
为未曾有人与他交流,避之不及。他的孤独,是出世的。有些意思。
第四个半人便是是自己。在这个镇里,我只能算半个人。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正常与否。我来到这个镇上快九个月了,这个月可能是最后一个月了。镇上有腊梅,已经有花骨朵了。腊梅落时我来,还未开我便又要走了。
镇上每天都会看到很多女孩子,很好看,还没有长大。我也会看很多花草,也没有长大,也很好看。我还会看到很多老人,已经长大了,但还是很好看。
他们都好看,我不好看,所以我孤独。
由于工作性质,我走过了很多个镇,几乎每个镇都有一条老街,老街上有青石板,青石板没有足迹的地方长了青苔。我喜欢走在青石板上,如果穿着高跟鞋,那会更好听一些。嗒嗒嗒嗒嗒,或者哒哒哒哒哒,后者是下雨时候的声音。诗里面叫做“跫音”,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每个镇上都有很多人,每个镇我都只认识几个半人。一个半或者两个半,最多也就五个半。
因为都是他乡。不是每个他乡都有故知。
说来孤独。
我读大学以后就很少回故乡了。故乡有星星的夜晚是适合回去的,在城市我从未看见过星空,大概是万家灯火太亮。前面是听闻,故乡在下雪了。我想写一写故乡的雪。那时候故乡的雪里,我们打雪仗,舔雪花。那些人再也没有见过了。
都忘了是怎么样的时候分别,也忘了什么时候再见。人或事情,都在变成不知道的样子。少年长大,树木年轮一圈一圈,圈不住过往。而我们似乎越来越孤独。
看城市灯光时候,听陈奕迅的《孤独患者》,听着好听,真是孤独。
但是,孤独并没有什么不好。给了时间思考,给了时间做自己。看看书,听听歌,并不可怜。那些热闹,终究是一群人的孤独,扮演着不一样的自己。交际应酬,察言观色。好友让我多个心眼,我不愿。宁可安静享受孤独,也不可热闹着成了另外的自己。
这些年最大的变化是不再钟爱下雨时候,似乎有一些冰冷,也有一些沉闷。雨滴没有热度,也不算得是清凉。倒是有些寒了。起初以为只是因为一个人听雨才有的心情罢了。在人多时候,突然也有了这种症状。
去年去都江堰的时候下雨了,我们一行三人,都是极其爱诗的人。一路也是吟些诗词,有古人的,也有自己的。我们湿了,也曾诗了。但是那场雨,痛快,酣畅。后来一行的张生,再也没见。似乎也不会再见了。但是那一场雨,竟然被成了这些年唯一怀念的雨。也是唯一怀念的关于男人的雨。
最近有个习惯,不怎么想通过手机联系了。手机屏幕有些冷,估计是冬天的缘故。关上手机,看看书,听听音乐,也没有一个说话的人。如果想起某个人,能去找得便去了。那日和挚友海在小酒馆喝酒,菜是辣子兔,就是青梅酒。狠辣,酒微醺,祛除了冬日寒冷。我们说了很多话,想到了很多人。规划了也不可能的未来。说出了不想说的孤独。
只是,很多人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这个社会需要原则,我得有自己的原则。适量的孤独就是原则。写文的时候,一半是孤独,但特别好。因为我和你都有一样的心情。共鸣是件开心的事情。想来,似乎并不孤独。
知道离开的路,却寻不着回去的路。还有很久的寻找,似乎余生,都是归途。
三毛在诗里写到: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那就别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