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因果——电影《与神同行》 之罪与罚


韩国电影《与神同行》一共两部,今天九姨评评第一部,这真的是九姨近期看过最催泪的电影了。这部片子不但获得韩国票房影史第二、还获得年度最卖座影片奖。话说九姨生来爱哭,以往看什么电影,稍稍悲伤就会哭得失控,哭个痛快。然而,这部电影,哭也是哭了,可就是忍得九姨脑袋瓜子生疼,泪流满面依然无法宣泄那种内心的憋闷和伤感。

言归正传,不就是一部奇幻电影吗?怎么就变成催泪大戏了呢?

这部电影改编自韩国同名漫画。片子主要是以奇幻为主电影导向,据说斥资2.4亿,但这都不是重点,要命的是电影的催泪情节实在是太抢眼了,见多识广的九姨也难以招架得住,因为这泪催得实在高级。

首先有个问题有必要分析明白,即使分析不明白也试着分析分析。一个老掉牙的问题九姨要问,谁知道人死后去哪里了?然后怎么样了?有人说去天堂了,天堂好啊,要不怎么都没回来?切,这九姨可不跟你犟。有人说下了地狱,地狱也好吗?否则怎么也没见着谁回来?唉!总之一句话 ,死了就都回不来了。

影片中对死后的轮回还有对阴间的想象,其实是源于佛经。佛经里有提到说人死后的49天之内,叫做中阴身。

《与神同行》里就是安排了阴间的七重审判与考验,说是人在死之后都要经历杀人、懒惰、说谎、不义、背叛、暴力、天伦这七道审判,只有都通过了的人才能够转世投胎,获得轮回,不然的话将会是孤魂野鬼在地狱里接受磨难。《地藏菩萨本愿经》七品云:“无常大鬼。不期而到。冥冥游神。未知罪福。七七日内。如痴如聋。或在诸司辩论业果。审定之后。据业受生。”也可能投入鬼道或地狱鬼,或堕入畜道,即据其生前善恶而作发落。《与神同行》以全新的角度诠释民间传说。 就像我们觉得一定有十八层地狱一样 ,以一种全新的,幽默的,加入现代视角的方式来解说。 影片的精彩之处是以贴近生活的素材中求得共鸣。让人不能不信他所表达的道理。

需要强调一下,这不是鬼故事。

据说,人在弥留之际,地狱会派使者来引领死者,现在九姨先说说三位地狱使者。三个使者组成一个小队,队长叫作江林(河正宇饰),队长游走于人世间和阴间,受情感的引导,他代表着感性;德春(金香齐)是个小女生,代表死者诉说自己的人生,她更像发言人,象征着善良;解怨脉(朱志勋)勇敢果敢、对于生死拥有绝对的客观,他代表着理性。三个使者因为性格迥异,所蕴含的深意也不同。当然,他们不是这部片子的主角,但他们的存在对整部影片有解释,贯穿,融入的作用。让观众更好的理解剧情的衔接与悬念,以此推动剧情的发展。值得一说的是,地狱使者的服饰,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古装,鬼装,妆容跟鬼没有一点关联。江林和解怨脉是两位长腿男神,高大帅气,穿着九姨喜欢的长款风衣。时尚的外形加上幽默的行事风格,另外 德春娇小可爱,情感上善良而暖心,是让人没理由不喜欢的地狱使者。

这也不能完全说是迷信。

故事的主人公消防员金自鸿(车太贤饰),在救火时,为了救一个小女孩,从高处坠落死亡。这是影片开始交代的,故事由此而展开。这里九姨多问一句,谁能知道人死的瞬间什么样?就是因为谁也不知道,所以金自鸿死去的瞬间,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死了还兴奋了几秒钟。他甚至庆幸,不但自己没死,那个小女孩也获救了。直到解怨脉和德春站在纷乱之中笑嘻嘻地看着他,他们作为地狱使者来接他了。尽管德春惊呼金自鸿是作为“贵人”死的,可是谁在乎那个呀。接下来金自鸿那一瞬间的反应最扎心了,九姨觉得人在面对生死,说是无所谓那是扯,金自鸿那个反应才最贴切最真实的。想说的话没说完,一句也好;想见的人没见到,一眼也行。就是不甘,不舍,觉得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我还没有见我母亲一面,让我最后见一面我的母亲。”金自鸿直到升入死亡时空,一直都在悲痛地喊着这句话。九姨最喜欢朝鲜语的母亲的叫法,“欧玛尼,吾哩欧玛尼”,在男主疯狂而痛苦的呼喊声中,这一声母亲尤其动心。话说地狱里已经多年不见的“贵人”产生了,更是更多年不见的“義”字加身,死人们都很兴奋,特别是德春。但是,这都没有淡化金自鸿突然死亡的悲痛,画面里,一个生无可恋的脸,不对,已经死了,还恋啥恋,应该是啥都结束了的悲怆。


原来,死了死了是骗活人的,一切都还没有完。

七大审判开始了。

现在说说那些大王。有邻家大妈那样子的;有亲戚家调皮的小姑娘那样子的;有邋里邋遢大老爷们那样子等等。这些夸张,通俗,极具喜感的普通人形象,竟然掌握着审判大权。大王们的服饰有古装,有时装,举手投足搞笑而幽默,就像年会排练舞台剧那样。鬼以这样形象确实没有让人心生恐惧,反而更有一种亲近和轻松。

但是,这里也有个槽点,九姨不明白,地狱大王们手里权利的公正性到底有没有,崇拜金钱就要下地狱是什么逻辑?那善意的谎言如果稍有错判,就会被割去舌头,这是否说明,冤假错案哪里都存在啊。

但是,审判不是闹着玩儿,这审判的过程里,在潜移默化地让人明白一个业报道理,是道德审判。佛说因果,“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 因是“贵人”身份,所以金自鸿自动免去了两重审判。审判进行时,剧情在地狱和人间转化穿插。这双线表现的好就好在,既知道金自鸿死后的经历,让我们知道他这些审判原因不是无中生有的存在,而是与他生前有着必然的联系。同时,这也不是最开始给人的错觉,以为这是一部歌颂英雄的主题。有一点九姨认同,英雄首先他也是人。这就是让九姨敬佩编剧和导演的地方。世上有没有完美的人,完美的人他作为普通人的一面,会在某一个特定时间里,会在良心被叩问的瞬间,想过什么,做过什么。想过什么值不值得原谅,做过什么值不值得不原谅。

九姨议论几句题外话。这个时代,太需要不同的声音了,这不同的声音就是不要刻意夸大英雄主义,允许一种普通的真实存在,这与英雄事迹从不冲突。

在审判过程中,弟弟突然冤死了。这段情节观众绝对没有思想准备。这同时更真实的说明,“你不会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弟弟善良而热爱生活,可这也都不是阻止他冤死的理由。这也是意外的公平和可能性。九姨瞬间惊诧而气愤的是,弟弟的死所牵扯出的是更加真实的人性,善与恶。军官为了升官,隐瞒了弟弟金秀鸿的意外这不那么冤,让他成为冤鬼的是他是被活埋的。这里还插了江林的远古的同类故事,让他更能懂这痛苦的感受,所以他不顾违反地狱使者条例而插手了金秀鸿的人间冤案。

人在蒙受冤屈时,内心都会生成怨恨和戾气,何况是鬼呢?九姨看这段时,是有点狭隘自私了。我没有同情军营里那场龙卷风所带来的无辜者的灾难,我庆幸,金秀鸿这样意外造成的冤鬼,居然还有这样的超能力让人解气,当然,这样想可能不太善良,殃及无辜并不可取。这里吐槽一下,他刚刚死,哪来的超能力?要是冤魂都能这样,世上哪还有冤魂,什么怨仇都能报了。这似乎说不过去。

话说回来,善与恶的区分在于,善良的人,他会及时悬崖勒马,他会幡然醒悟。善良使金秀鸿接受已经死去的事实,即使冤枉。同时,他懂得原谅他的仇人。也因为他曾经的善良和温暖,不仅拯救了那个孩子,也一定会使自己有个好报。

说说审判的时候,地狱使者组就像辩方律师团,而两个判官则像主控官。控辩双方的戏码看过太多,无论国内国外。在地狱里针锋相对,而且还没有违和感九姨头一次看。也许导演只是想交代和讲述善恶到头终有报的理,所以这不是《倩女幽魂》,没有那么多仇恨和积怨。寓教于乐中,观众看到了那些水深火热,被烧被啖,被杀被碾的人,都不会有恐惧和惊骇,只是从中明白甚至总结,原来有人死了会这样,会这样是什么原因,从而生发一颗向善的心,知道是非公允。

九姨想吐槽那两个判官,为了私欲他们几乎糊涂判案,他们手握执法审判权,却不去寻求事实真相,这是为了突出地狱使者才这样设定的,还是为了突出贪官污吏,渎职不作为即使在地狱也一样存在呢?那为啥不交代一下俩糊涂鬼最后打发哪去了。

同时,地狱使者他们也许心中也有私欲,他们积极为第48位“贵人”辩论,胜诉后,可以直接影响他们的轮回转世,重新投胎。但是,他们是正义的代表,他们为正义发声。在是与非的抉择时,他们毅然决然选择了善。这是影片要传达的正能量。

阎罗大王原来不是什么黑脸包公一样的老头子 ,竟然是一个围着围巾,有穿着品味的时尚大叔。他主审了最后一重天伦审判。这场戏是全片的主题,也是最催泪的段落。

这里九姨插一句,为韩国电影人点赞,赞影片的特效和造型。一部耗资(400亿韩元)2.4亿人民币的巨作,当然为了视听效果,在很多细节和制作上精益求精。很多特效没有100%依靠绿幕和CG,为了打造更为实在的视觉效果,动用了韩国最大规划的摄影棚,用600吨土堆出山的容貌,再栽种树木铺上草坪打造出山林景象。在很多打斗场面,视觉效果不输于很多好莱坞大片,实为良心制作,上乘之作。

再回头说说几场审判,韩国电影惯用的并线直叙,在严肃的叙事里轻松赏析与接受。

几场审判,由地狱使者来揭露真相,更加写实地深挖了金自鸿和金秀鸿的成长的心路历程。为什么一个英雄曾经也会毒打没有还手之力的弟弟;像之前交代的,为什么会拼命地赚钱;为什么离家出走15年?

到底善的定义有多纯粹?金自鸿在没有父亲,弟弟年幼,母亲昏迷濒死的情形下,内心痛苦纠结地抉择善与恶。没有经历过那样生活环境的人,不会感同身受。九姨也一样。可是,没有付诸行动的罪恶到底算不算恶?及时终止了犯罪值不值得饶恕?

母亲的泪水,在沙雕上滚下来,滚成一线混浊。母亲在这样的地狱审判里,让两个儿子第一次清晰地听见了她的声音。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里,是我们无法原谅要杀死母亲这一未遂的动机,虽然金自鸿用了十五年拼命的救赎。更加悲伤的是,母亲告诉他其实她在儿子要捂死她的枕头下,睁着眼睛什么都知道。世界上不会有比母亲更无私的了,母亲把所有的苦难自己承担,无怨无悔地只为成全孩子成为了“贵人”,她不会说话,可她什么都愿意为孩子做,就是这么伟大。

最后的审判,人的心灵已是荒漠,这里是一生善与恶的终点。无关年龄,每个人走到最后发现,善良与罪恶都已经被岁月荒芜了,可是即使掩埋了驱体,也终究蒙蔽不了,永远的良知。

看似不真实,其实更真实。荒诞中值得每个人深思,这其实就是一场理想化的道德审判。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电影里七级阴间各种酷刑,更多地是点醒咱们对因果报理应怀有敬畏之心,我们一世的言行与业报是因与果。正如片中阎罗王那句“为何人活着的时分不做,到死了才懊悔?”既是对主角,也是对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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