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试过,把整个身体埋在有一半水的浴缸里面,然后打开水龙头,水开始漫过你的身体耳朵嘴巴眼睛鼻子,在你将要窒息的那一刻,你猛然起身,逃离开来,这招屡试不爽。可是总有一些事情,挣扎总是投劳无功,比如你奋力奔跑也好、岿然不动也罢,时间依旧走的漫不经心,我的25岁也如期而至。
我穿着黑色的衬衣行走在大街上淹没在人群中,我叫唐北楠。
在时间面前我是不折不扣的溃败者,今天是我的25岁生日,仔细数来我的人生一直过的乏善可陈,我长相普通、家境平凡、工作一般。我步履匆匆,车辆、人群、房屋、光阴从我身旁呼啸而过,耳朵开始轰鸣,头皮发麻,就像在旷野,耳边刮起凛冽的大风,听不到任何声音,所有的人都对我笑,可是我并不开心。
很早以前我总觉得我是与众不同的,只要我努力了,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太多的事物不是我能控制和改变的,不是我努力了争取了就能得到的。当我意识到这些年除了年龄增长,别的一无所获的时候,我开始焦躁不安,我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无能恐慌到绝望不堪。开始觉得自己整个大脑苍白的不装一点智慧,可是生活毕竟不是走马观花,我仿徨挣扎过后总还是这样义无反顾的妥协。我吃饭、抽烟、上班、聚会、睡觉,然后时间以每分钟60秒的速度逝去,而我的皮肤也开始以每天0.02毫秒的速度在衰老。
长大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呢,莫过于你开始更理智深刻的分析每件事情的利弊,身边的小朋友开始叫你叔叔,衰老开始从你的眼睛,从你的谈吐中开始发挥的淋漓尽致,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稚嫩的你了,你可以不动声色的解决工作中的难题,你开始透过现象看本质,你开始不在是一个快乐的人。
最近总是失眠,24岁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了呢,一切开始静止,身体从繁扰的时空中开始倒退,那种感觉恍如隔世,回忆如潮水淹没陆地。王家卫说:人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以后每天都是新的开始,那该有多好!我站在25的后头,总觉得有点泪渗渗,汗涔涔。
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总是会想起来我的前女友方城,那是个美丽的女子,我们在一起了3年,我是在朋友的微博上看到她的结婚照片的,那是在家五星级的酒店,周围布满她喜欢的香槟玫瑰,站在她身边的人玉树临风,我庆幸她结婚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如同她离开我的时候一样,因为我没有办法面对她挽着别人的手进入婚姻的殿堂。她穿着鱼尾式的婚纱,小腹微隆,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美丽的不像话,到现在对她我依旧恨不起来。我记得隆冬里她的微笑,我也记得我们彼此紧紧的相拥着在我的二手骐达里面相互取暖,只是很多时候我都会想,方城如果我有是有钱人,你还会不会离开。
话说的太多了总会显得苍白无力,我很少审视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这些年一直坚持每月捐为数不多的款,努力做一个善良的人。可是我站在镜子的面前,整个人依旧显得狼狈不堪,是的我自卑、愚钝、悲观、不善言辞,这些都是我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我不知道,形形色色的人们光鲜的表面下,是不是都藏风格迥异的面孔,在每个躁动不安的深夜,城市都下着瓢泼大雨,又有多少人可以安然入睡。
人生总是在告别的,和过去告别,和朋友告别,和喜欢的人告别,和年迈的亲人告别,有时候的告别惊天动地,我们哭的泪流满面;有时候的告别悄无声息,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方就已经逃离了你的世界,杳无音讯。
我妈说:唐北楠,你年龄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了,有时候别人都问我我都犯愁。我说:那我那我离开这个城市好了。我妈笑着说:那别人也知道我有个儿子。我说:要是不结婚会怎么样?我妈说:不结婚的话,等你年龄大了就会很孤独。我笑笑没有说话,我很想告诉她,我现在也很孤独,在人潮拥挤熙攘的闹市会孤独;在夜深人静漆黑的夜晚也会孤独;可是我张了张嘴巴什么也没有说。
我洗了澡,洗了头发,在阳台上抽了支万宝路,从27楼往下望去,车辆川流不息,尽管在夜里整个世界依旧显得躁动不安,深呼了一口气,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哪能尽人如意,有人住高楼,有人住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不过不能因为这些都不好好生活了,不是么?那么就再见了24岁,愿未来一切都好!祝我25岁生日快乐!晚安,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