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早已开过。
一片姹紫嫣红,渐渐地,慢慢地,只剩一地干枯。
你捧起这一碰即碎的一地干枯,满眼痴情。
你问我爱你吗,
我不懂,不十分懂,爱这种东西。
只记得我们从古堡旅馆走出的那个清晨,冷得出奇,当我回头时,你正打开背包拿衣服给我穿。
北京地铁下班高峰期,你一只手紧握扶手,胳膊所有肌肉都鼓起来,为我撑出小小的不被挤的空间,身体也如铜墙般坚固,抵挡着一阵阵挤过来的力量,一路如此。
考完试的那个下午,我在酒店玻璃门前等你,从南方来到北方的你,突然出现在视线里,黑色T恤,满脸幸福,一进门塞给我一个纸袋,"七夕快乐!"
我烦躁苦恼,向你倾诉。那会儿你正骑自行车,我听到你关切耐心的话语,伴着均匀沉重的呼吸声,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最开心莫过于你骑上电驴载着我,穿梭在大街小巷。从那开始,我爱上了酸酒鸭。
大梅沙海滩边,你说你希望是我的太阳,驱除所有阴霾。
不,亲爱的,你不是太阳,
你像北方四月弥漫的青草味道,
又像夏季山城的清晨,
每一次呼吸,从头到脚的清爽。
你问我爱你吗?
我不懂,真不太懂,爱这种东西。
我只知道,遇见你以后,一地的干枯,渐渐地,慢慢地,也可以为自己着上姹紫嫣红的颜色。
牛
2017.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