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之道今解
中庸之道是知止的道理,是知道知足,满足,富足的道理。是每个人找到自己生命中、生活中、社会中,最舒适、最合理、最适宜的生命位置和生活方式,然后以之为自己的重心,像钟摆那样来来回回的自己进行调整,那么社会生活中绝大部分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遇到实在解不开的问题时,静下心来,问一问自己的心,你真正的需要是什么?那么随心而行,即使结果不如想象,至少也可以释怀了。
其一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有言:宇宙诞生,万事万物依照规律,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少到多,从简单到复杂,从无序到有序。每一个客观存在之所以是这个确定的存在,就是因为每一个客观存在都有自己特定的本质和特性。这个自己特定的本性是随宇宙规律天然形成的,是宇宙赋予的。所以氢之为氢,氦之为氦,氯化钠之为氯化钠,乙醇之为乙醇,花之为花,草之为草,狼之为狼,羊之为羊,人之为人,恒星之为恒星,各由其基本组成结构演化而成的本性所决定。率性即遵循本性而动,即我之为我,顺着本性而动的趋势就是宇宙和万事万物运动变化的趋势,真正能够做到率性而动就是自然之德,这就是说万事万物各以其道而动就是守本分,即有道德。对人类而言,通过先天和后天的学习,努力调整自己,使自己能够循道的过程就是受教,教者化也,受教之信息化入自身之思想行为。道者,一旦脱离开了,就失去了本性,即物之为物和人之为人的根据,所以说道不可离。那么人之本性为何?人之本性较其他为复杂,因为人是生物个体、精神个体与社会化群体的复合叠加状态,所以人的本性有三重含义:其一,人的生物本性是生存与繁衍(个体本能)。其二,人的精神本性是情绪,欲望和信仰(个体控制)。其三,人的社会化本性是利他主义,合作与信任和世俗化(群体共同演化)。基于此,人类和人类个体是充满矛盾关系的多方利益共同体,因此,如何妥善的处理个人内部利欲取向,个体与个体之间利益关系,个体与群体之间利益关系,群体与群体之间的利益关系,是所有人类和人类社会的问题所在和希望所在。中庸之道,就是希望在所有这些关系的处理中,能够找到对各方都相对适合的方法和范围,以之为基点,平衡波动,各方利益兼顾,并持续的、动态的调整进行下去。中庸之道不是僵硬的、固化的、被动的、保守的做法,而是找到自己在环境之中最适宜位置的前提下,通过不断调整自身与环境、他人、人类社会之间的关系与距离,使彼此保持共生共荣状态。
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有言:君子之中庸之道以自己适宜兼顾他人、社会和环境均可适宜,甚至在特殊情况下会牺牲个人利益以维护社会利益和他人利益。而小人基本无视中庸之道,绝大多数时候以个人利益和个人私欲作为一切思想和行为的出发点,但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小人也会有良心发现的时候而回归中庸之道。另外,在君子之上有圣人的存在,圣人以能够实现全人类的共生共荣为目标,所以利他主义和群体主义明显。在小人之下还有恶魔的存在,恶魔以能够实现对全思想、全人类、全环境的完全控制为目标,所以为了这个目标会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毁灭目标。
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
有言:人类的社会化本性进化的时间尚短,通常抵挡不住本能、情绪和欲望的进攻与诱惑,所以在人类的群体能力极大提升的现代,经常表现出个体和极少数群体的纵欲无度、过度颓废无聊、极端情绪化与极端自私自利,而完全不负责任的好奇猎奇和无止境的穷奢极欲是阻碍人类发展进化的最大障碍。所以能够坚守中庸之道,就是最大程度的减少人类社会发展进化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同时保持适当的灵活性,这样人类不至于自己作死而已。不过实际上,人类由本能和情绪欲望驱使力量相当强大,而且政府的养育和教化之责任也过于苍白甚至缺失,所以任重道远。
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
有言:智者好自用其智,骄矜傲惰,自大而不知止。愚者智所不及,矇昧蠢鲁,暗弱而不知止。贤者性强,过而不觉,不肖者无惮,无所顾忌。所以利益之驱使,欲望之驱使,不知不觉已经不知道应该止于何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停止,于是迷而复迷,积重难返。甚至某些人被利益与欲望不断引诱和驱使,形成螺旋下降的自我激励模式,好似饱食了精神鸦片而成为其精神活动的一种内生性推动力量,个体的毁灭模式被打开了。如果个体能够同时拥有较多的权利、资源和力量,则可能危害一方。
子曰:“道其不行矣夫!”
有言:有感于道德沦丧,教化不行,是故孔子开文教之先河,德化之风流。所谓“祖述尧舜,宪章文武。”此所以称孔子为布衣圣人,天之木铎。
子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
有言:虞舜乃生而知之者乎,所以继唐尧而重光。所谓有生而知之者,三皇五帝乎。学而知之者,老子、孔子乎。困而知之者,古之圣贤者多在于此也。不学者也,其遍地乎。
子曰:“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擭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
有言:人皆好为人师。戒之,戒之。老子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孔子曰:“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孔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
子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弗失之矣。”
有言:颜回称亚圣,乃学而知之者也,能终始行之者也。
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有言:中庸之道,非一日之功,必以能真正明白道理,且可以严格要求自己,并终生贯彻之落实之。所以《文子》曰“常无祸不常有福,常无过不常有功。”高明之人尚且以无祸为福,无过为功,而今之世,人人求全福,求速功,求巨利,何由而至乎?何能而成乎?何福而坐享乎?速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