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雨夏晨

1.

今天参加了一位远房表姐的婚礼，比我年长一岁，小学上学时我们同一个学校，大我一级。

我不得不感慨身边好多人都是这样，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好像周遭的世界里自己就是落单的那一个。

说实话，在这些大场合的经历的面前，我常深觉自己内心的敏感脆弱，却还故作沉着淡定。真心祝福是真的，偶尔的羡慕也是真的。可有时候一个人也在思索，一段婚姻就这样捆绑了两个人的一生，彼此间恩爱甜蜜、操劳家业，紧接着相夫教子、相互扶持。

可是这短暂的一生岁月里，如果与自己相处的时光都寥寥无几，我实在无法想象如何和一个人毫无戒备的携手许下一生诺言。

怕你会觉得世界少了他不行，怕你天性被人束缚不得释放，怕彼此间争吵只因为不够了解，还怕自己太过年轻学不会去爱。

也许，你是喜极了与自己独处，常常觉得一个人也算不得什么。可说真的，多少人有在你耳旁不停地唠叨，打量你发出那一声声的不屑，有多少人又在轻视嘲笑你的想法？

我经常在宴会桌上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某家女儿结婚后估摸着下一个就是某家儿子、某家女儿，话风转来转去总会转到自己和最熟悉的人身上，总会有人呵呵笑着告诉你，等姑娘你的喜酒啊。

我最亲近的爷爷奶奶也不时敲打我，说孙女啊，你想嫁给城里人还是我们庄子里的人啊，爷爷奶奶到时候给你托人说说。

父亲偶尔也道，丫头，你也老大不小啦，是该谈谈恋爱了！

……

在我实岁二十一，虚岁二十二的年纪里，我听过有太多太多人拿着有色眼镜掂量自己，仿佛自己像个商品，再过些年摆陈旧了就卖不出好价钱一样。

当然我明白这样的说法有些偏颇，可周围的附和声与不理解不得不让自己本能的往坏处去想。

兴许是自身太在意旁人目光，但真正的生活从来不会顾及你的信誓旦旦，它还是会不停的打压与摧残你，再真情流露的召唤你：是到了和他们走一样路的时候了。

2.

我有一个表哥，大我四五岁，按辈分来说，我们其实不是很亲，可他却是我记忆里叫的最多的“哥哥”。

去年春节时，他仓促结婚了，毫无征兆的。

我记得前一年的微信和朋友圈里，我们不时都会搭上几句，那时候的表哥很简单，看到的他都是在工作、学习和娱乐，也没谈到过有女朋友。去年春节回乡下，父亲说要带我去吃这位表哥的喜酒，我还笑着和父亲打趣道：怎么可能？是不是你们说错了，都没订婚。

可我的父母都很郑重的告诉我说是真的，因为免去了订婚，就连他们都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从奶奶那里我了解的两个人之间谈朋友的时间也就个把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巧合的是他们是小学同学，很放心的一点还在于女生也由是本家人介绍的，继而身边人都在坚信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不停的撮合与赶集似的，一致想让他快点当上新郎。

他身边多少亲人都深觉凭这种关系能成为夫妻本就理所应当？我知道，太多了。

表哥就这样顶着“众所期盼的眼神”结婚了，他的房子由父母一手置办，女方结婚的要求之一是：需要不少的彩礼钱。表哥的父母是农民，也都老了，除了房子的钱可以勉强拿出，但彩礼钱却是不易的。

父母有时候的“为你好”，有桎梏与无理，何尝没有深爱，可这份爱实在压得太过沉重，有时候的代价远非我们的想象。

表哥不到一年的时间离婚了。真正缘由不明说，用句古代话来说：女生犯了不少七处之条。

当然我知道表哥在这段感情里也有错，错在性格怯懦，学不会质问和反驳，不懂得与对方坦诚沟通，也学不会圆滑处世，世故做人，当时的他更不可能明白所谓的婚姻代表着自己一生的责任与担当。

许是出于长辈的关心和惋惜，父亲曾叹息的对我形容道：这孩子吧，还是不懂事儿。

然而事已至此，再去领受旁人的说道明显更加苍白无力。

除了让自己振作起来，寻找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事情，努力争取，好像也别无他法。

 3.

人这一生或许有很多事情无法控制与预料，可当我们回头看看身边人走过的泥泞与沼泽，你会发现自己一直在磨平那些让我们左摇右晃和深陷的凹槽，你在努力不断的优化与改善，为避免陷入同样的险境。

今天婚礼宴会上和一个活泼的十二岁女孩做了简单对话，很有感触：

“姐姐，你今年几岁啊？“

我答：“二十一、二吧。”

她惊道以至于大声提问：“姐姐，那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

我有一瞬间讶异与哽咽，同理有一瞬间感到好笑，原来现在不止长辈催婚，连孩子也都懂这回事了。

竟不明白是喜是悲，是好还是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怪自己的文化水平不够，只因刚毕业；还是怪我自己打小生长在农村，对家乡婚姻的习俗与某些文化相当可以忍受与理解了。

我曾经问过爷爷，为什么你想要我们早早成家？他世故而又沧桑的回答我：为了不让我后悔，因为啊，女孩子越往后谈朋友会越难，找的也不会有现在的人家好，可能现在是你挑人家，可过几年，就是人家挑你了。

真的，我家乡的所有长辈都是这样想的。可我不是。

我所争取的幸福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不会因邻里问候无疑提起：什么时候去看看我家外孙女，她儿子都三岁了，你们小学同学可以聊聊啊；不会因为亲人间的反复质问与命令而改变对感情的不负责和将就；不会因年龄到了一定阶段就去刻意复制其他人走过的路，至少我懂得他人幸福快乐的人生轨迹和自己毫无关联。

有时候，我发现人多读点书真好，至少它会让你明白了人生道路上的很多大道理，对的、错的知道分辨，走错的路懂得纠正，遇错的人明白舍弃，会倾听、会记录、会思考。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和我同龄的很多男孩女孩都还在读书学习，有的在旅行、摄影，有的写作、创业，有的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个人默默无畏地坚持走了很远。

我并不觉得人这一生就该囿于找个伴侣，困守一生，至少不是我还没有足够底气的时候。

有时候啊，我也害怕不能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也怕被亲人间的糖衣炮弹与“为你好”所左右。

但是，人这一生就这么长，如果连自己真正想要的都想不透彻，那么，这一生想来过得也并不会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