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向往,我不会想要去窗外闯一闯;如果不是去外面闯荡,我想我还是留在那个家乡。窗外,姹紫嫣红,窗内,人去楼空,青春渐远渐无书,留下来的只有珍重。
小的时候,窗子是百叶窗,在楼下土房子里嵌着,在楼道转角处开着。
那个时候,在楼下,打开窗子,可以看到对面山头刚冒出的朝阳,红彤彤的又大又圆,跟桌上的煎蛋一样,无非是光亮不同,一个亮在眼里,一个亮在心中。
在楼上,窗外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是别人家的楼下,但是他家没有开窗。开窗是为了凉快,山岭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阴凉,有风吹过,竹子摇晃,一片片竹叶随风而下,落在土坡上,打个滚才肯停歇,全然没有夏日暴晒下的绝望。
看着窗外,真的向往,带着孩童的纯真,和想要成为大人的渴望。
初中时,窗子从老窗变成新窗,还是百叶窗,只是楼上楼下都不见竹影摇晃。
为了念书,从一个村子跑到另一个村子,从徒步到学会骑单车,窗子没有变,但风景却换了个样。窗外多了一个镶着不同样式瓷砖的操场,操场的前头是一个高台和旗杆,再上几步台阶就能看到校门,一条马路通往四面八方。
读书的我们,经常放眼凝望,觉得窗外的景象好看过老师的课堂,于是,三三两两都体会过罚站,换了个角度接着凝望远方。或许只有中考才是唯一的途径,才可以去到那个远方。
所以,后来的我们都很努力,努力直到到达下一个窗。
高中终于是离开了村子到了县城,那是第一次坐着公交去远方,窗子也不在是百叶窗,和高中教室里的窗样式一样,都闪耀着玻璃那透明敞亮的光。
教室的窗外除了远处的高楼,就只有云在飘荡,或许视力好能看到校园外马路上那大人的模样。高考的压力从一开始就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知识改变命运的口号也透过窗子直达远方,只是,埋头苦读的少年忘了欣赏窗外的一切,仿佛注定那远方,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观望。
唯一还能想起的,就是玻璃窗子的光,和同学们眼中闪耀的一样。那是晶莹剔透的,纯真无邪的,带着越来越明亮的向往。
最后,我们都来到了窗外。
窗外的世界真好看,高楼大厦,霓虹万丈。
只是少了以前的向往,多了少年的惆怅。窗外很美好,但更美好的还是时光,以及那个有爱有恨,贫穷但富有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