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在电梯遇到一个搬水泥的人
渐深的夜,
又擂响了雨的琴弦,
小区门口忽明忽暗的灯光,
让我的视线数倍,
低于白天的判断,
莽撞的脚步在电梯门口戛然而止,
差一点撞上一个搬水泥的人,
他的全身百分之八十五的地方粘了灰粉,
象骑马赶了很远的路程,全身仆仆风尘
只有两个黑眼珠炯炯有神,
在夜晚依然不知疲倦地搬运,
生活的灰浆,
粘贴梦中的太阳。
之二剪开黄昏这段暮色
剪开黄昏这段暮色,
午后的城市,旋转的车轮,
象退了又涨的潮汐,
来不及捡拾失落的心情。
摇曳的街灯,
就省略了夕照的余辉,
象寻觅的眼睛,
在高楼林立中穿行。
泥沙俱下的声音,
继续在工地上轰鸣,
明察秋毫的鉴工,
紧紧地盯着脚手架上的身影。
剪开黄昏这段暮色,
更多的黑暗在倾巢而出,
象一些乌鸦和蝙蝠,
隐藏在街灯照不到的角落。
成为城市的漏洞和污秽,
在电子眼之外游弋,
一些危险的面孔,
一些不安本分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