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总有那么一群人会聚在一起,聊聊工作,聊聊人生。不管你们是陌生还是熟悉,同事或者朋友,一顿饭、一瓶酒就会让你们更加了解。
一家湖北土家菜馆,一群8090后,一桌不算丰盛的饭菜。昏暗的灯光下酒杯闪烁,小子我不胜酒力,一推再推。英姐已经干了一小瓶郎酒,嫌不够,又开了啤酒。豪哥拿着酒杯,略带微笑说:我平常都是不喝酒的,喝酒都是看心情,有心情怎么都不会醉。 然后一杯接着一杯再来一杯。我就在旁边默默的吃着螃蟹,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再来一筷子。 然后聊聊工作,开开玩笑。 现在的人当然是以污为主,不污不君子,当然,污的话我就不陈述了。
豪哥是我们的上司,早过了而立之年,有一种成熟男人特别的韵味,当过兵,在训练场上经历过生死,谈笑风生中又幽默有趣,不管多晚睡,早上总是七点准时起床。
豪哥说:一个人不是说离开了一个人就不能生活,往往是离开了那个人才能更好的生活。
平姐不乐意了:呦!豪哥还是有经历的人哦,来我敬你一杯就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们一桌人就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他,听着他回忆那些他难以忘怀的往事。
豪哥脸色黯然,说:我年轻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那个时候我也是蛮帅的,不像现在这样胡子叭槎,那个时候她也算得上很漂亮。她在广州,我在成都。当时我有一个稳定的工作,04年的时候我工资就有5000多,在那个时候就是算是挺高的工资的,本来都快要晋升了,但是一味地追求爱情,我把工作辞了。然后我专门过去和她一起,能够照顾她一下。那时候辞职家里人不让啊,从老家坐车来拦我,我还是直接就辞了,义无反顾,直接飞去了广州。新到一个地方,什么都不熟悉,就找了一个做房产的公司做起了中介,我下班比较早,每天下班回去洗衣、做饭、拖地。上班本来就累,但是回家能够做一些市,能够看到她的笑脸,就会觉得这样的一切都很满足。 上班的地方和住的地方坐车要坐40多分钟,那时候为了节约一点车费钱,下班了就急匆匆的蹬着一个破自行车回去。
然而过去一个月过后她说她要去深圳,我当时那个气哦!我大老远跑来就是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生活你却要去其他的地方。好吧,去就去吧,我也不能限制她的自由,对不对?在感情的面前,妥协一直都是用来维持运营的重要工具。
此时豪哥又是一杯啤酒下肚,停顿下来收拾了一下情绪,又接着讲。
有一次我卖了一幢别墅,提成就有20000多,然后加各种奖金一共拿到手的大概有五万左右,拿到奖金的时候我就出去买了一个戒指,幻想着应该怎样表达我的想法才是最好。
中秋节的时候,老总奖励给了我两盒月饼,那是别人送他的,价格不会便宜,我也不舍得吃,然后我买了一张机票,准备飞到深圳。中秋节那天我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今天加班就不陪她过了,其实我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当天下午我在她下班时间提前半个小时的时候就站在她上班的楼下,傻呆呆的站着,心里还开开心心的,想着她会不会很感动。等了很久,等不住了,我就去问,保安告诉我今天她们今天统一的早下班。后来我给她打电话给她说我过来了,她找借口让我回去,当时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我去她住的地方找她,敲开房门,里面出来的人告诉我她搬走了。
我心里怎么都想不过去,我忍住自己的脾气打电话告诉她我回去了,然后去她上班一定会经过的地方,坐在路边,就那样坐了一晚上,一根烟一根烟的抽,觉得很失落,又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
第二天早上,远远的就看着她和一男的手挽手的一起有说有笑的走过来,她还没有注意到蹲在路边的我。那男的我也认识,是我们老家的,在我们哪里他们家里是出名的穷,那男的又矮又丑,我更想不通了,我没有一点是比不过那男的,我对她那么好,为什么她会对我这样!我气冲冲的走过去直接把两盒月饼砸在她的身上,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我停下了,想着有什么地方不对,我又转身回去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坐车回到了工作的地方。我拿着戒指,站在珠江大桥边上,想着我是不是在爱情的面前妥协得太多,以至于变得无比的卑微,所以才理所应当的被背叛、被抛弃?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站了不知道多久,旁边的一个大爷一直看着我哭,以为我要跳河,我站了多久大爷就在旁边陪了我多久。我用了所有的力气,把戒指抛了出去,就好像希望能把我对爱情的所以期望和失望都抛开一样。
我默然无声,倒满一杯酒,也给豪哥满上,桌子上的菜已经凉了很久,房间里面安静得特别。我敬你的过去。
豪哥突然笑着说:所以并不是谁离开了谁就不能生活,往往离开了才能过得更好。从那之后,我两年内没有谈个女朋友,两年后,一个星期换一个,都是先说好,别提结婚,能接受就在一起,不能接受就免谈,包括我现在的老婆,每一个都是这样说的。
男人其实有的时候就是有了一个伤他得刻骨铭心女人才会滥情,然后才会慢慢的被感情打磨,慢慢的变得成熟,可是成熟的背后谁又能猜到他是经历了一个什么样的过去呢?
豪哥说:后来,我认识了我老婆,我也是这样说,别和我提结婚,所以我和她恋爱六年她也没提过结婚。第一年去她家,她家里人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牵强的说明年,明年,明年就结。第二年又问我,我也是笑嘻嘻的推啊,明年结。第三年,第三年就没有人问我了。后来我们怎么结婚的?也就是一个意外。 家里聚餐,也就一个玩笑,我给我一个堂姐说,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结婚,看你弟我结给你做个榜样,我老婆当时确认了好几遍,后来就哭了。其实当时也是喝大了,但是想着这几年确实是很对不起她的,于是就张罗着结婚。然后我们就匆匆忙忙的拍了婚纱照,我朋友的酒楼把别人订的酒席给推了,把我们安排进去。
结婚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很幸福,她在家里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又顾家又理财,所以我现在就可以无所顾虑的出来到处闯荡。我老婆也放心我,没有约束我什么,她越好,我就越是觉得我亏欠了她太多,我也应该抗起做老公的那一份责任。
豪哥告诉我们:我其实有时候还是很感谢她的,她的伤害让我懂了很多,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边给予得太多,会让天平把另一边抬得很高。
她结婚日子过得不太好,两口子在县城电脑城里租了一个小摊位,生意也不好。那个电脑城老板是我朋友,他告诉我他才涨了她们的房租。 离开了她的我过得更好。听别人说,她们过得也不好,孩子要上学,没钱,只能送去最差的学校。我有时候在想她现在会不会后悔,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她那个时候为什么会会那样做,她也从来没有解释过什么,也许我当初看到的就是答案吧。
当人用情擦出了火花,伴随着的是一个沧桑的故事,就像海边的沙砾一样的涩。
豪哥又是一杯酒,一饮而尽。我看着豪哥的喉结一上一下,我在想,豪哥和她在街上遇到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秒的眼神交流?会不会有一丝驻脚的迟疑? 会不会在想着那个时候的美好个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