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是一个生长故事的地方。每到成都,总能让人产生一种亲切的怀念,总能勾起很多的回忆。
都说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而我呢,虽然是一个四川人,但生长在重庆,求学在长沙,工作在厦门,也没爱上过成都的某个人。貌似和成都没什么关系。但有些特殊情感,是作为一个四川人与生俱来的,是生长在骨子里的,四川情怀,成都情怀。每每听到赵雷的《成都》,仿佛自己就走在成都的街头,仿佛自己也经历了赵雷经历的故事,也会想起一些自己的故事。
ps 赵雷——《成都》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 是挣扎的自由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 带不走的 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走过)小酒馆的门口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 带不走的 只有你
第一次来成都是在2010年,高二暑假。暑假太长,事情太少,就寻思着溜出去去哪里浪一下。
和同学小梅约了在朝天门码头碰面商量去哪儿玩儿。一回头,看到码头旁边有卖去三峡的船票。想想书里把三峡写得那么美,特想马上买张船票,去游几天三峡。但现实总是很残酷的。我们俩凑了凑钱,一共不到八百块,一张船票都买不了。于是小梅说,那我们去成都吧,还没去过呢!我觉得这主意还不错。接着我俩就买了晚上去成都的火车票,偷偷摸摸地到了成都。到了成都去了游客必到几个景点,比如锦里呀,宽窄巷子,春熙路啥的。也就瞎逛,吃吃喝喝,看看稀奇,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一次来成都,原因有三:一是去色达要从成都出发,二是朋友埃及想去成都玩一下,三是成都有好友文平约吃饭。说起文平,她不是普通的朋友,我们之间有着级别很高的革命友谊。文平是我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学加室友。高中三年一共分了四次班,一直都没有分开也是一件很有缘分的事情。刚上高中有一个入学分班考试,学校会根据考试成绩分出重点班和平行班。像我这种打酱油的很神奇分到了重点班。班上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但是我很开心。我不介意陌生,不介意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反而非常喜欢这种全新的感觉,方便自己改头换面,以一个全新的样子出现。初中的我十分活泼,学校的各种活动,不论是知识方面的竞赛还是文娱活动,都是有一个就参加一个,像混江湖的一样,和年级的老师同学都混得很熟。
但到了高中,我想静静地过日子,体验另外一种状态和生活。所以上高中以后,不爱说话,也不想跟别人说话。唯一感兴趣一点的就是学校图书馆,没事儿就宅在图书馆里。本来以为自己高中三年就这样默默地在校园里来来回回,去宿舍,去教室,去食堂。但事实上,人际关系总是斩不断的。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去跟老师申请要坐我旁边。有男生也有女生,真是很神奇。其中一任同桌,就是我的下铺室友奇燕。她每天吃饭,回宿舍,去教室都会叫着我一起。我吃饭比较慢,每天吃饭都跑挺快,也去蛮早的,但等我吃完饭,除了我们俩,食堂就没人了。不论我吃饭多慢,她都在旁边极有耐心的等我吃完。她热爱学习,成绩比较好。我讨厌学习,老多科目不及格。但我们还是有一个共同点,都喜欢打羽毛球,每周六晚上都会去羽毛球场打球。这样的友谊一直延续到分文理科。我比较懒,觉得学理科一定要做很多题,文科随便学学就好了,反正乱答也能得点分。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我历史政治地理都不及格的情况下,也选了文科。而奇燕觉得学理科更有前途,她就选了理科。从此,我读文科,她读理科,也没什么联系。
直到有一天晚上,十一二点了,大家都睡了,她来找我下棋。下棋是可以的,但不能打扰别人睡觉。于是我们就搬了一个小台灯,两把椅子,去七楼房顶上下起了跳棋。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唯有这点台灯的亮光,刚好够看见棋盘。棋一直下一直下,她一句话也没说。多半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情感问题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我这个人像来不爱打听。她说呢,我就认真听着;她不说,我也不会问。她的棋艺自然是不如我的,我每赢两盘也会适当地让她赢一盘。天上的几只蝙蝠一直在头上盘旋。我们下棋下了整整一夜,蝙蝠也在天上飞了一夜。我实在是累了,就说走吧,准备上早自习了。她就默默地离开了,我静静地收拾着棋盘。奇燕的确是一个十分具有忧郁气质的女孩子,思想复杂,情感纠结。个性使然,谁也解救不了。我虽沉默高冷,内心是很乐观的,在这种忧郁气质下也是非常不适。以前的形影不离的友谊到此可能就走到了尽头,后面多年未联系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本来一起走着的,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慢慢地散了不见了,有些人不论怎么走,总能出现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之前和文平虽然也住一个宿舍,但不是很熟。分文理科以后,本来以为奇燕走了,就自己去吃饭,去上课。结果呢,换了文平每天等我去教室,等我吃饭,等我回宿舍。这一等,就整整等到了高中毕业。我一直都很感激每一个等我吃饭的人。更何况,直到高考前夕,学习那么紧张,文平还是一直等着我把饭吃完。我们的革命友谊就是这样奠定的。文平不开心的时候就抱怨一下,开心的时候就活蹦乱跳一下。让人感觉很自在,很愉快。文平平时成绩都比我好,高考考得不够理想,去了河南财经大学。我呢,高考前夕着实发奋了几个月,将就着考上了湖南师大。读大学,和文平也没什么联系。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有些人不论走多远,依然是在你的看得见的地方。一下高铁,一见面,又是当年的老样子,互相开着玩笑,仿佛这几年天天见面一样。
一到成都,又打开了埃及的新世界,成都的地铁站到处亮闪闪的,就像一家大型的KTV。出了地铁站,外面的大马路很是宽阔。刚从山城来的我们觉得成都很豪气。什么东西都修得很宽敞。人行道七八米宽,车道八九条道。过个红绿灯,得走老久了;不走快些,一个绿灯都过不去。就连商场的厕所,也比一般的商场厕所宽上了好几倍,还十分整洁敞亮。去成都,即使以前去过,也觉得自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陈奂生进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