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践行37天。
烟火
舅爷去世那年我过一段文字:他去了,寻她去了!房间倾帚未扶,成灰难拭,昔日旺火灶台就这样沉寂,一直沉寂下去。
舅爷是爸爸的养父,舅奶先3年去世。舅爷一人孤守此房。每每接他到县城生活,过不了多久他就说要回来,因为要烧烧火,暖暖屋。他和舅奶结婚50多年,没有吵过架,感情和睦,就是没有自己的孩子,爸爸的亲生父母去世早,后来就带着爸爸和叔叔长大,倒也一派祥和。
多年前,一切都那么美,舅奶用着葫芦做得葫芦瓢去村尾挑水,晃晃悠悠的扁担唱着曲子随着她回到家里,舅爷将水连桶抱起,再把水一把倒入大水缸里,存起来方便今后用。然后在家里洗菜的洗菜,做饭的做饭,烧火的烧火,袅袅炊烟,环绕一大家子!
舅奶生病后的最后一天我回去了,睡到半夜,爸爸敲门说舅奶走了。
后来舅爷沉默多了,自己偶尔回去做做饭,他用自己最古朴真实的行动来纪念和舅奶几十年的夫妻生活。只是,最后的最后,他再也无法悼念,生命的周期轮回,只能这样了……
我们现在很少回去,我离开舅爷家时最后去看了一眼厨房,那里还有舅奶或者舅爷曾叠好的碗,挂着的抹布,塞在洞里的火柴,堆放在角落里的待燃烧的木柴——或许,再也不会有人来点燃它们了。
昏暗中,我似乎看到炊烟徐徐升起,听到柴火的啵啵响声,只是一切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