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井居然有金丝猴,我想路边能逮到一只,岂不是牛逼得八格牙路,很可惜,我们与猴子没有美妙的邂逅。
感谢屈夫子汨罗江纵身一跳,他没白死,至少为后人留下了一天的假期。我们啃着粽子,吃着鸡蛋,兴高采烈地祭奠着那个葬身鱼腹的男人。遗憾的是汉族的习俗,藏族的朋友从来就不屌,藏汉从来就不是一家。于是在这个端午节,我跑遍了大街小巷,粽子毛都没有,连五彩绳都没能为孩子弄到一根系到手腕上,海拔三千多米的大山上,艾蒿因担心高原反应,不曾光顾,见不到那一抹绿,闻不到那一缕香,缺氧。
麦子黄了,那穗子沉甸甸的,该收割了,农忙时虽然劳累,但掩饰不住丰收的喜悦。这里物价奇高,没有低于五元每斤的青菜,都是从山下运上来的,你若走一遭,自然不会埋怨,来之不易。心疼也要告诉自己,拿命换来的,不贵!要认真一些,颗粒都要归仓。
一串佛珠,妈妈和孩子各执两端,哪来祸事?!藏族男人当家,女人四十岁以后基本就在家相夫教子啦,其实她们的身高和身条都不错,只是紫外线毁了她们原本鲜嫩的腮,粗犷的高原红。夜幕降临,散开盘起的长发,红脸蛋,白屁股,别有洞天。早晨被一藏族女子的歌声嘹亮醒,这是传说中的叫床吗?
它们简直是蛰伏在山头的土匪,披着斗篷,上窜下跳,一身肌肉,肉很膳的,味道极浓。烤羊腿,涮火锅,嘿嘿!头羊的脾气很冲,若不从,便顶你。
你说这样的粮食要是种出来,是不是分外香甜?自己磨制的咖啡总是别有风味。原始 淳朴 落后 愚昧 ,你为哪一个点赞。男耕女织让我想到了钻木取火,高楼大厦让我看到了硝烟弥漫。
一楼住人,二楼储物,这栋宅子算憨厚的啦,沿途看到更多的是花里胡哨的,哪天给大家拍一个,喔喔,可真五颜六色,彩旗飘飘。也许欢喜载歌载舞的游牧民族都热衷于大红大绿吧,拉风。
拉弓射箭的人灭亡了,养马的自然人少了。牦牛市场走俏,前两年一头牦牛能达到两万多,现在降温,也要一万五左右。买车,盖房子,娶媳妇,随便抻出几头,咱家不差牛!能告诉我,这匹马的尾巴为什么要用布绑着呢?
才仁和老婆在村口开了一家夫妻店,扎西小吃。米线,面条,包子,还可以简单炒几个家常小菜。汉话说得笨拙,沟通起来吃力。两口子很木讷,进屋足有三分钟,才蹦出一句,吃啥?寡言少语最是漂亮。
哥们,帮个忙?弄条土狗,我儿子苦苦哀求半个月啦,拜托!
要弄啥?
养,好好养!
可不敢亏待它,可不能杀死它,反反复复地叮嘱。
我把身份证给他看,我说我保证。
外面下着雨,他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叫来四五个兄弟,把我吓一跳。
他们唠着藏语,我听不懂,但里面蹦出小狗的字眼,能听见。
然后他们不停弟打着电话,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小狗的叫声。
多少钱?哥们。
谈钱不好,不要的,你的孩子喜欢。不要杀它!才仁用手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动作。
我百般不同意,执意要给,才仁说,给我兄弟买包烟吧,我塞给牵狗来那小伙儿一百块钱。
多啦,太多啦!
不多!我把儿子叫到他们面前,说,谢谢叔叔们。
小东西出生在牛棚里,没有名字,每天和牛羊厮混,很乖,不乱跑,不乱叫,更是不咬人,随便抚摸。
走时,一步也不走,靠我拖着前行,没办法,我给它抱上了车。它两条腿趴在车窗上滋滋直叫,哼得人心里难受。
才仁双手捧着它的小脑袋,脑门顶着狗的头许久,小声地絮叨着我听不懂的藏话。然后一摆手,对我说,快走吧,我要反悔啦!
车子开出好远,有人追,是才仁老婆,她买了一根很大的火腿肠,扔进了车窗。
一路上,狗与我们一家人无交流,任凭我们几个怎么逗它,哄它,狗东西都低头不语。它也许猜到了命运多磨,我会把它带回内蒙古的,相差三四千米的海拔,相距五六千公里的路程,这的确很夸张。一切都变了,一条喜马拉雅的狗狗要去科尔沁草原捉兔子,有些出乎意料的伤感,我们把这诡异称之为缘分吧。
儿子都好同意它叫德吉,如意平安的意思。德吉撒了一泡尿后,还是不搭理陌生的人,不吃,不喝,眼睛也不瞅你,静静地趴在客栈的角落里,我们和它都很失望。
两个孩子动用了所有的手段,德吉依然冷漠。别急,慢慢来。
我们父子三人给德吉洗了个澡,用了三袋洗头膏。它还是一动不动,任我们摆布,听之任之,你会觉得它很可怜,倔强的可怜。
Missli 说,这里的理发店倒霉死啦,男女都盘辫子,就是个关门大吉。
晚餐是一家正宗重庆火锅,刚开业,六八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好运气其实就是占便宜。
芒康是个小小的县城,3G不稳,多数是E,虽说信仰也虚幻,但佛不在网络,还是在心中。
我们点了三盘子肉,大家心知肚明,一份是留给留守在旅店里的德吉的。它终于开口了,你说我们的心情如何?请欣赏两个小娃娃脸上洋溢的笑容吧。
夜深啦,交了昨天的日记,这是一份迟到的作业。务必记住我们流浪的队伍壮大了,多了一条狗,它的名字叫德吉!
旅途的瑰丽不再让我大惊小怪了,一惊一乍的不好,心里能容事了。
在这里你喊不出来,只因你太渺小。
下了一天的雨,傍晚停了,寺庙的钟声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