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梦一样美好——读三毛《你是我不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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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乍看到书名《你是我不及的梦》,有些怀疑内容的真实性。继续,又看到封底上的宣传语“26篇散佚作品”“大陆首度结集”的字样,还有同样是北京十月文艺出版,就来了兴致,也多了几分笃定,索性买了回来。暗暗想着,有了这本,我的三毛全集也就集齐了。当然,我更想知道全集之外,三毛笔下那些不为我知的故事。

她的笔下有旖旎的自然风物。还是初小学生的她,暑假的中午,跟着三堂哥跑到关渡涉水,在河水中间的沙丘摸蛤蜊,那条静静的淡水河,她眼中的“大河”给了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和瑞士的达尼埃弟弟还有歌尼夫妇的环岛旅行,直奔竹东去了清泉山,游村时看到年久失修的红砖小屋,便魂牵梦绕。丁神父连同众人不畏艰辛为三毛重修,给了她一个山林里的小家;去尼日利亚投奔荷西,住在郊外丛林中的集体宿舍,吃穿用度经常被周围的人顺走,她又是把饭做好分给他们,又是不计前嫌送礼物;远赴撒哈拉沙漠,为了它本身的诡秘、荒凉和原始,定居后萌生刻骨铭心的爱,爱它的孤寂,它那永不灭绝的生命,爱上她永恒的乡愁。

她的笔下有纯真善良的人。在“自我的生命展现”里急速变化,旗帜鲜明活着的莲莲;把自己的一生无怨无悔地投入到艺术境地里的无名画家林复南;为着一份执着的对生命的爱,只身一人骑着骆驼行走,并渴死在撒哈拉的上温汤;用文字写出自己传奇而心酸的故事,朴实无私、乐观幽默的张拓芜;在访问稿中贴切地表达一个个智者的思想和心灵,也对生命不断追寻的文亚;只当面叫过两次“爸爸”,却对“我”牵肠挂肚小心呵护的徐訏先生;为《人间》副刊如蜡烛般燃烧十二年,后来赴美进修的高信疆;用一针一线把一百多块花花绿绿的方布缝制成起来,又在反面涂上祝福的学生;初中辍学以后,拿起画笔,痴迷于漫画创作,不断突破自我,取得非凡成就的蔡志忠;因全身骨碎而休学,却通过自我教育追求上进的星宏弟弟;为自闭的“我”点燃心灯的顾祝同将军;将自己对家国的深沉热爱付于文字,还有分有寸至情至性的王大空;物质困顿时,仍为“我”  买来几枝新鲜百合的荷西。

那静静流淌的淡水河、破败寂寥的山林小屋、野草疯长的尼日利亚丛林、荒凉可怖的撒哈拉沙漠,这在常人眼里司空见惯或是避之不及的存在,在三毛眼里却是独一无二的美好。

那些她生命中的亲友同学,甚至是陌生人,或是身份显赫的大人物,或是微如蝼蚁的小人物,却都朴实纯粹,绽放着光辉灿烂的人性之光。

一个人眼中所观就是心中所见。自然,她笔下的景物和人是美的,而我更看到了写下这些文字的美的三毛。

末篇,她写到驮她进山谷的女子玉莲,最后一句,一言以蔽,“你就是我所得不到的梦”。

永远的三毛,一个至真至善至美的三毛,你才是我心中不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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