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学

幼儿园大班之时,妈妈从奶奶身边接走了东东。第一次她来到了她的家和哥哥妈妈一起生活,正如那时候的家庭主流,妈妈在家带孩子,爸爸则是在外面辛苦奔波赚钱养家糊口。

进入家门的那一刻,东东感受到了哥哥满怀敌意的眼神。从那以后也注定了二人的斗智斗勇。哥哥喜欢打游戏,流连于镇上的游戏厅,而东东则肩负起了督察之责。一旦哥哥消失不见,她便轻车熟路的奔跑于各个游戏厅之间,去寻找哥哥的踪影报告妈妈。

由此,东东和哥哥之间渐成水火不容之势。

有一次,妈妈在自己房内织衣服,东东与哥哥一起在客厅看电视。本就不对头的他们便是因为电视节目起了歧义。哥哥仗着人高马大,高高将遥控器举过头顶。东东无奈只能抱着哥哥的小腿坐在他的脚背上,被他带着走。

突然,哥哥不耐烦将脚下的妹妹推开,一溜烟的跑进厨房锁起门来。东东立马追了过去,隔着玻璃门,哥哥得意的挑衅做着鬼脸。东东年幼一时不愤,举起小小的拳头就是一拳。说来也奇怪,那个小小的粉嫩嫩的拳头在那一瞬间似乎将这么久以来对哥哥的不满爆发了出来,玻璃轰然破碎,惊呆了二人,也惊动了楼上的妈妈。

妈妈听到响动冲下楼来,看到眼前一幕,哥哥将所有的罪责都砸向了年幼的妹妹。东东委屈的大哭起来,妈妈上前一边责骂一边检查东东的手,所幸并未受伤。

经此一役,兄妹的关系更加恶劣。之后哥哥上初中住校聚少离多。

妈妈的生活则纸醉金迷,晚上她总是将东东锁在家里出去彻夜通宵打牌,或者带着东东出入歌舞厅。

直到七岁,东东开始上小学一年级。记得那时候的小学,大家都是独自一人上学放学,从未有过像今日小学初中门前的盛状。更有小小年纪的孩子人还没自行车高便骑着自行车从周遭农村来镇上上学。

有几次,适逢大雨,东东淋着雨跑回家,湿漉漉的,妈妈责怪她不知道自己叫一辆三轮车回家。

直到有一次,又是一场大雨,东东在校门口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送回家。到家之后,她四下呼喊妈妈,恰逢妈妈出门,她看着门口的师傅一时慌张,便跑到妈妈的房间,掏出柜子里的一百块钱给师傅,将找来的钱随便塞进了妈妈其中一个包包。

之后她也并未提及此事,直到东东发现妈妈并没有发现少了一百块钱,她以为妈妈有很多钱并未发现,便起了贪心。

之后的日子,小小年纪的东东每日都会悄咪咪的从那个包里掏出5块钱去在学校门口买各种东西。那时候的物价,1块钱能当现在的10块钱花,或更有甚者。

每次放学后,东东都会揣着钱,在校门口的小摊前被一堆同学簇拥围着打奖。那时候的打奖可以是刮彩,可以戳纸糊的泡沫格子。让她格外迷恋上那种被人围绕着的感觉,有点飘飘然,殊不知,纸是包不住火的。

直到有一日,放学回家,东东发现许久未见的奶奶到来。只见她私下里拉过东东,“东东,你是不是拿你妈妈钱了,你现在赶紧拿出来,看看还剩多少,花掉的我这里补上去。”

年幼的东东哪懂得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下意识的否认。

当晚,事情终究暴露,由于她的高调作为,早有同学将事情报告到老师那里,毕竟打奖属于赌博性质,歪风不可长。老师便联系了妈妈,由此她才发现钱少了。

于是,东东迎接了来自妈妈的雷霆之怒,那一夜她被打的体无完肤,哭的声嘶力竭。奶奶在一旁红着眼眶也不敢上前阻拦,她知道自己越是阻拦打的越是狠辣。直到妈妈平时织衣服的木针断裂,她才肯罢休。

从此,东东被家里人打上了偷钱了烙印。无论她如何解释那时候拿钱的始因也于事无补。

虎妈

小的时候,总有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妈妈揍。

现在的孩子,大多都是父母心尖肉,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口里怕化了。怕是很少见到实实肉的的棍棒。

其实面对如今水泄不通的校门口,我也不甚明白,是什么让现在的父母这么放心不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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