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下午闲来无事和爱人骑车去郊游,沿着未央湖南路缓缓慢骑来到了灞河的西岸,不时有各种车辆来回穿梭于河岸大道上,道路两旁几千年柳枝依然在灞河飘荡,歌唱着昔日的离别情,相思泪,依稀有送别的惆怅。
罗隐《柳》
灞岸晴来送别频,相偎相倚不胜春。
自家飞絮犹无定,争解垂丝绊路人。
三三两两的人群一波接一波延河畔说笑地流动,宽阔的水面上有练习划龙舟的船只,喊着整齐的号子迅速的划过,顿时水面恢复平静,由于这条河是不允许搞商业活动的,所以水面很安静,是水鸟的好去处。河边一堆一堆的垂钓用具整齐的摆放,每个垂钓者都是那样地聚精会神旁若无人。
顺着河堤向南跨过灞河近两年才新建的白色铁拱桥(告别了公元538年关中八景之一的隋桥)来到对岸。
在有草的水边观看钓鱼者的风采,不时的有人拉杆放线。
俯下身来细看,迎面而来的是顺河的凉风。在轻风的簇拥下,满河的细浪在一排一排地流淌。粼粼的波光下,流水中的水草扭动着轻灵的腰肢共舞互赏;几多的鱼籽在其间徜徉。“ 嚯 ” 的一声,一条青色的大鲤鱼跃出水面,挺一挺尾巴,划一弯优美的弧线,砰然击水而去,让人多么惊喜。这位老者脚旁牢牢固定着的网兜里有五六条鲫鱼不停翻动好不安生,鱼竿卡在柱上等待馋嘴的游者,盒子里装着不同的鱼饵、鱼钩还有不知名的用品眼花缭乱。
浮漂动了,老者倏一下一条半斤朝上的鲫鱼在线的那头穿出了水面,麻利的进入了网兜和那几个一起串动互诉衷肠。
一条蚯蚓挂在了鱼钩上、杆起、摔线,蚯蚓和浮漂在五六米开外的水面上落下,彩色的浮漂在水上舞动了几下静静的躺着,等待吃食的馋嘴者。鸟有鸟鸣,兽有兽语,万物一般,鱼也有鱼的性格。鲫鱼温顺、胆小,喜欢群居群游,它们共同寻找食物,一旦找到食物,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因此,钓者会在一段时间里,连续不断地将它们钓起。鲤鱼较顽皮、狡猾,总是与钓者兜圈子,甚至会隐蔽在水草下、淤泥里,起来时难免有动静,带起一串细碎的水泡,露出蛛丝马迹;鲤鱼有绅士风度,即使饿的时候,也是慢吞吞地吃食。有时浮漂一点一点地升沉,很久也未必能把它钓上来,所以民间就有了“ 鲤鱼精 ”的故事。
不同年龄的垂钓者,在同一水面倾听着各自的心声。有人在钓鱼,有人在钓魂。
年轻的垂钓者静静地坐在马扎上看着远方,全然不顾浮漂上下浮动,还在翘望,面无表情。
烟柳无声处,莺啼语不休。
垂纶心自静,对影醉春秋。
灰褐色的野鸭嘎嘎地鸣叫着飞来飞去寻找可吃的猎物,一只蜻蜓静静浮在水面仿佛聆听不语的心声。美丽的灞河沉静在黄昏的晚霞里陪伴忠实的垂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