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风和雨很狂,刮得很大,粗蛮
地横冲直撞,只留下遍地荒凉。————题记
九月末,快入秋了吧,我总是这样想。我爱秋,爱它那特有的悲凉,似乎与我性子中的薄凉惆怅有些相应。我盼秋,盼它早点来,赶走这令人讨厌而不得不接受的夏。心绪随着时间的推移,像酒窖里酝藏的酒一般发酵,越来越浓。
当最后一抹阳光斜泻在书桌上时,我在院中搭上一张木椅,静静地躺下,等待那美丽的晚霞记住一天中最美的时刻。漂亮不一定美丽。但美丽一定漂亮。晚霞迟迟不来,风却不请自来。夏天的风总是带着微微的热度。起风了,心里想着,但对比此并不在意。风突兀地发狠,似那刚出生的牛犊不怕虎的蛮劲儿,与之前的温温和和完全着不了边。我听见了,他吼叫着,挑衅着。院里的杂草被拽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树们也瑟瑟发抖,丢下叶子,枝儿则剧烈地摇曳,梢低下了高贵的头,躬着腰。连院中生了几十年的老柏树巍巍发颤,我惊得站起来,倏地揉眼,风中夹着沙,咯地眼睛直生疼,泪水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跌跌撞撞地进了屋,等半眯着睁开眼时,天全变了个样。
乌蒙蒙的天,风连着那些树啊草啊竟染上一丝晕黄,像有些年代的老照片。风似消了怒气,变小了,不见了。风消停了,雨又来了。天室乍一看乌云密布,你挤我啊,我挤他都抢着站稳脚。哗地一个不稳,全倒了,倾泻着砸下来。九月末的一场雨,夏雨。我走出屋站在檐上,张开手接着雨,雨下得多欢呀,这儿呀,那儿呀,花朵果,屋顶上,到处都是它的影儿。我仰起头,微眯着眼,注视着那凌空而下的雨,丝丝缕缕,像牛毛像绣花线,落在手里凉凉的,柔柔的。我发狠地冲进雨中,叫着,闹着,笑着,任雨水打湿我的发,我的裳,直到滋润到我那颗不知麻木惆怅多久了的心。想起来了,多少年前,我曾像如今这般任性着,脸上是不谙世事的笑。是的,那时的我尚且是不知愁滋味的稚子,我骄纵着,我无虑的。如今的我已然是大人,是学生,是女儿,身上的责任压得我喘不过气,多拼的角色,我快应付不了。我再也没那拌,如今这般地了。那么,谁能告诉我风雨过后会怎样?
雨停了,天地间一片新绿。这场雨,这场夏雨!我厌的夏啊,却送了我这份礼。天晴了,夕阳出来了,天边镀上一层金黄,一切都那么美,带着朦胧婉露温馨。忽地,我爱上了夏,它的这般粗犷之美,给人一种希望,以了人特有的完全。
如果你问,风雨过后怎样?
我会笑着道,风雨过后,天晴了。
心中的风和雨依旧那么狂,刮得很大,粗蛮地横冲直撞,留下无尽的新绿与希望,令人憧憬。————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