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托马斯·勒克斯《献给只吃别的电鱼尾巴的电鱼的颂歌》

献给只吃别的电鱼尾巴的电鱼的颂歌

【美】托马斯·勒克斯     陈子弘


它们的尾巴可以再生,

而且它们也只吃其它电鳗的尾鳍,

多半吃小的,反过来,也被吃……

我还没问过鱼类学家——鳗鲡

是不是鱼——我听从生物学的才艺。

我不知道它们的数量高低

它们的栖息地,除开它们是河鱼。

想猜是哪条河。我只有一段笔记,

是阅读时写的

抑或痴迷时写的——从笔迹上我分不清是哪个。

我就只晓得那笔记写过:

鱼儿没有死。落笔理智也站得住脚,

当它咬掉不止一个尾巴,谁还会饥饿

这鱼刺、这创痛

让被咬的鱼虚弱又惊觉。

尾巴再生时必须要躲藏,它们学会了奸滑。

它们会吃一吃更小的尾巴。

这些鳗鲡,这些鳗鲡它们自己就是颂歌!


诗人简介:托马斯·勒克斯(Thomas Lux, 1946 - 2017)美国当代著名诗人,2001年起任佐治亚理工学院伯恩诗歌讲座教授,已出版14部诗集。2017年2月5日久病的老诗人逝世。本诗原载美国《诗歌》杂志2016年10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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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原诗】

Ode to the Electric Fish that Eat Only the Tails of Other Electric Fish

BY THOMAS LUX


which regenerate their tails

and also eat only the tails of other electric eels,

presumably smaller, who, in turn, eat ...

Without consulting an ichthyologist—eels

are fish—I defer to biology’s genius.

I know little of their numbers

and habitat, other than they are river dwellers.

Guess which river. I have only a note,

a note taken in reading

or fever—I can’t tell, from my handwriting, which. All

I know is it seems

sensible, sustainable: no fish dies,

nobody ever gets so hungry he bites off more

than a tail; the sting, the trauma

keeps the bitten fish lean and alert.

The need to hide while regrowing a tail teaches guile.

They’ll eat smaller tails for a while.

These eels, these eels themselves are odes!


Source: Poetry (October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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