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一场华丽的放逐,穿越花香满径的小道,如同彼岸的歌声,在我的心帆上栖息,南来的风吹皱了心湖,宛若袅袅绵笛,漾来一泓绰约的思念,摇曳许久,依然在梦,萦绕不休……”
时光轮回,暗香浮动,疏影横斜,转眼间自己已在不惑里溜达了几年,往事如烟,丝丝缕缕,经常会触动我对往昔的深深眷恋。每每想起,那一刻,仿佛时光倒流,繁花盛开。时光匆匆,我们纵然已回不到过去,偶然的梦境里,却仍然会重回故地,与那时的伙伴重温往事。也曾在半梦半醒间,带给自己莫名的悸动,更多的是嘴角的弧度上扬,渴望与甜蜜。
1. 拾 趣
记忆中,那时的冬天,好冷,真可谓是天寒地冻,手脚被冻得结了冻疮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一到春天,又痒又疼,难受极了。不仅如此,老天爷也是慷慨得很,雪一下就是有好几公分。上学的来回路上,我是哪里有雪走哪里,听着脚下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心情用两个字表达最合适,就是“倍爽”。调皮的丫头,有时还随手从草垛的麦苫子上挖下一把雪,攥成团儿,边走边吃,享受着冰冰凉的快感。即使没有雪,路上也不会寂寞,经常脚下踢着一块土坷垃或砖头逗自己开心,脚下的鞋子也因此比弟弟的还早多出了一个窟窿......
曾经做过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也曾讲给女儿听,逗得她前仰后合,捧着肚子笑。
那是我上三年级的夏天,燥热难耐,蝉嘶哑着嗓子却不停地叫着。中午,我用玻璃瓶盛了满满一瓶热水,因为太热,就用手绢托着去上学。学校就在我们村子东边的朱家村,很近。两个村子之间有农田相隔,为了两村村民走路方便,中间留有一条一米多宽的土路。田里种植的玉米苗有筷子高,天太热,田地都有了裂纹,可怜的玉米苗蔫着叶子,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这会也感觉口干舌燥起来,再摸摸瓶子,依然烫手。
正在我苦于喝不到水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看到路边水渠里汩汩奔流的井水,清冽的井水吸引着我,我心下一喜,瓶子里的水这么热,正好借机给它降降温。于是,我把烫手的玻璃瓶放到了清凉的水里,心里还美美地想:这回就好了,一会就能喝上不凉不热的水了。
正当我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随即眼前冒出一股白色的气体,我莫名其妙,下意识里想把瓶子从凉水里提起来看看,瞬间感觉瓶子好轻好轻,再往上提,一看,哇塞,瓶子底呢,低头再看水渠里,瓶底沉在水底,热水早不知了去向。我只有眼巴巴地看着,任凭井水肆虐的流淌......
2.启 蒙
小时候,经济条件差,当时的图书不像现在琳琅满目、种类繁多,各种资源匮乏得要命,家里没有什么书籍可读,获取知识的途径也少得可怜。上学以后,还好点,有书看了,还有课外书,所谓的课外书就是那些版面比较小的画本,我们都叫它小画书或小人书。除了小画书外,电台、电影、电视也开阔了我的视野,成了我汲取众多知识养料的源泉。
俗话说“农家的孩子早当家”,记忆中,六七岁我就开始帮家里干活了,洗碗、扫地、烧水、做饭。上了学,因为家里田地多,父母带着大姐在地里忙活,只有到天擦黑了才往家赶,我放学早,自然这些活也由我来做。这段时间也是我最享受的时候,陪伴自己时间最多的就是收音机了。以前没觉出来,现在倒觉得我得感谢自己的父亲了,是他一直没有间断我对电台的迷恋。
那时,收音机里播放的节目很多,我比较喜欢的有:广播剧、相声、歌曲、评书、小喇叭、星星火炬,特别是评书和小喇叭节目是我的最爱,我喜欢的评书有刘兰芳的《杨家将》、《岳飞传》,单田芳的《三侠五义》、《隋唐演义》、《童林传》,还有小喇叭节目的孙静修老爷爷讲的《西游记》,摸透了节目的播放时间,适合我听的节目频道,每天放了学,回家后先把书包放下,然后就把收音机搬到天井的厨房门口,调到想听的频道,当听到“小喇叭节目开始广播了,哒嘀哒,哒嘀哒,哒哒……”,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庆幸没有错过播出时间,这才准备烧水、做饭。一边听一边干活,那份惬意就甭提了。
有时候也会有耽误听评书的情况,就等到晚上第三个时间段听。那个痴迷劲让我听坏了好几台收音机,直到今天,我还对听小说乐此不疲,手机里下载了懒人听书、喜马拉雅听书软件,茶余饭后打发时间,也算是生活中的另一种陪伴吧。
说完了电台,咱再来聊聊影视对我的影响。小时候,一听说哪里有电影看,就早早的吃完晚饭,拿着好几个凳子去占地方,那时,每个村子都有一个大场院,放电影自然都会选择这样的场所,临庄北院得到消息的也都赶来了,场面非常热闹,毕竟一年当中很少有电影看的。看过的电影有故事片《画皮》、《小翠》、《白蛇传》、《苦菜花》、《刘三姐》等;抗战片有《闪闪的红星》、《红岩》、《地雷战》、《地道战》、《铁道游击队》等;戏曲片有《龙女》、《女驸马》、《花为媒》等。
后来听说附近林场和单位新买了电视机,正播放很带劲的电视连续剧,心里挂念得不行,一到晚上就缠着大姐陪我去看,记得在附近的林场看过《射雕英雄传》,在现在立交桥附近即原面粉厂南边看过《霍元甲》、《陈真传》。
随着经济形势的好转,村里也有了电视机,每天播放的时间是傍晚时分。孩子们总是心急的,不管大人们还在农田里干活,都早早的集聚在大队部门前,盼望着早点开门,早的话,还可以看会动画片。看过的电视剧印象最深的就是《排球女将》、《西游记》、《血疑》了,有一次,村支书外出,可能太累,早早地休息了,大队部没开门,为了看电视剧,村民们齐聚村支书的家门前,硬把支书从被窝里给拉了出来。
可惜,村里的电视机不久就被看坏了,时隔不久,村里的老杨家不知从哪里淘了台电视机,那时电压不稳,经常停电,老杨就用发电机发电。因为老杨家的一对儿女年龄跟我差不多,当然看动画片的机会就来了。看得最多的动画片有《黑猫警长》、《蓝精灵》、《花仙子》、《聪明的一休》。后来我家也有了电视机,奇怪的是,自从家里有了电视机,看过的电视片很多,但记忆却不是那么清晰了。
在我上四、五年级的时候,可能是听小说、故事听多了,竟给同学们讲起了自己编的故事来,而且她们都听得着了迷,一下课就围着我,问以后怎么样了,哈哈,现在想来,感觉真有点对不起她们了。
3.第一次逃学
凡事都有第一次,第一次逃学在我的学生生涯里也是最后一次。
上一年级的时候,老师在课堂上布置了作业,并告诫学生:谁要是做不完,明天就别来上学了!现在看来这只是老师督促学生把作业做完的常用语,可在当时,小小年纪的我却信以为真。
忘记了是因为什么,我没有做完作业,一想老师的告诫,不敢去学校了,可又怕家长训斥,于是到上学的时间,还是背着书包走出了家门。一边走一边计划,上哪里度过这个半天呢。路经邻村的场院,看到其间堆放的几个大麦垛,心里灵机一动,接下来,便是在麦垛上做文章了。从麦垛上抽下很多的麦秸,抽出一个洞,可以坐到里面,然后拿出作业做起来。做完了作业,离放学的时间还早,觉得很无聊,自己就自娱自乐起来。偶有路过的村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敢与人对视,心里觉得好不自在。
好不容易盼到了放学,我可以回家了,混到放学的队伍里,同学告诉我:“老师让你上学去!“
下午老师找我谈话,问我为什么不上学,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老师苦笑了一声,最后说:“以后要按时写完作业!“
从那以后,那位老师在教我的过程中再也没说过写不完作业就别来上学的话,我也再也没有不完成作业,再也没有逃过学。
4.游 戏
小时候的游戏可谓种类繁多,花样百出,像滚铁环、丢沙包、摸人、跳房子、踢毽子、捡石子、跑马城、闯拐、扛人、木头人、玩泥巴、石头剪子布、手心手背、弹玻璃球、捉迷藏、丢手绢、跳皮筋、下五福、四顶、斗兽棋(一种自制的以“鼠、猫、狗、狼、豹、虎、狮、象”八兽为一个循环,两色共十六张牌的纸牌游戏,是暗着出牌,然后比大小)、挑冰糕棍(为了玩这个游戏,要积累很多根冰糕棍,那会儿像着了谜一样,一边走,一边用眼睛到处划拉,如果看到眼前一亮,肯定是找到了冰糕棍。)、老鹰捉小鸡等等,男孩子们最热衷的游戏就是打木尖、嗨元宝、链子枪、打弹弓,夏天就粘知了,真是五花八门,不胜枚举。再看看现在的孩子,除了上网,就是看电视,很少自己动手动脑地做游戏,好了就看本书,感觉他们不知道怎么玩,孩子又少,没有玩伴,真是有点可怜。那时候村里像我一般大的女孩子没有几个,有时候我也跟着男孩子像野孩子一样,领着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弟不知疲倦地到处疯跑,哈哈,有点野丫头的样子。
上学以后,就乖了很多,玩的游戏就相对少了,丢沙包、跳房子、踢毽子、拾石子、跳皮筋还是经常会玩的,有时候大家比赛翻跟头、倒立,我也算是佼佼者了。
如果听故事也算是一种游戏的话,我还喜欢听故事,听爸爸及村里的老人讲故事,妈妈是不会讲故事的,倒是现在每次回家,妈妈总会谈起以前的事来,让我加深了对过去很多事的印象。
5.学骑自行车
现在的交通工具可谓是五花八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那速度都快得不要不要的。在众多的交通工具中自行车算是最不起眼的了。
说起自行车,前几年谁家里没有几辆自行车啊,但随着经济的迅速发展,有了更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出门骑自行车的越来越少了。然而,在19世纪七、八十年代,靠脚量的年代,一辆自行车可以说是一个家庭当中比较昂贵的大件了,很多家庭连这个也是买不起的。家里第一辆自行车是永久牌的,二手的小轮车,它是直属爸爸的。六、七岁的时候,爸爸在工地上因干活卖力,出勤满分,奖励了一辆白象牌的大轮自行车,那辆旧自行车就成了我们姐弟四人的练习工具。
学骑自行车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先找一个宽阔的场地,那时,村里都有一个大场院,其间堆着一个个的麦垛,正好可以当跌倒的靠山,嘿嘿。选好了场地,开始学骑车。大姐是第一个学会的,她既有经验,又有力气,在后面给我当保镖。不过,刚上车心里还是很慌的,那车把也不听我使唤,左右乱摆,骑不长时间身子就歪歪扭扭的了,大姐实在招架不住了,就把我放倒在麦垛上,然后告诉我说:“你先学着溜车儿吧”。那时人小,腿短,车子又高又大,骑到车座上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就只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先学溜车,等能驾驭车子后,再学掏腿。经常看到像我一样的骑着掏腿车在麦场里兜风的“骑士们”,在车子上一起一伏的,撒欢一样,有时也会发生车倒人翻的情况,厉害了哭几声,一般是扶起车子,撇撇嘴,然后继续,好像那个时候的孩子特别皮实。
等我学会了掏腿,就继续往更高的一级努力,那就是骑大梁(当时的自行车中间都有一根横梁,称为大梁。),因为掏腿实在太累人。可是骑大梁也不好受,屁股还是没有着落,身子也是一高一低,此起彼伏的,实在累了,就骑在大梁上休息一会,然后继续前行。
最美的就是坐上车座了,很舒服,可是腿短,两只脚悬在半空,为了够到车蹬子,身体也随着扭向一边,这样左一扭,右一扭,整个车子也跟着晃动起来,两只脚来回的倒班,车子才不会慢下来,蹬不了多久,就累得不行了,再换成骑大梁,现在想起这幅画面都觉得很搞笑。
大姐、二姐都退学早,也就过早的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她们先后跟着建筑队外出挣钱,来回路途较远,各自就都买了新的自行车。眼热得我是不行不行的,想骑新车玩,姐姐心疼新车会被我碰坏,舍不得给我骑,我就去求妈妈,回来再求姐姐,也有被批准的时候,心里自然是喜不自禁,过把瘾后满足得自然是不要不要的。
上初中后,我有了自己的自行车,是一辆大轮的旧车,虽然是旧的,但我也很知足,可以骑着它在乡间的土路上颠簸,兜风,上学的时间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感谢那个年代,带给我那么多关于自行车的记忆与乐趣,丰富了我的童年生活,我会带上她,经常追溯往昔,飞越时空,回到那时、那人、那事中。
6.换 大 糖
说起大糖,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只有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才明白。大糖实际上就是糖块,是长方形的,晶莹剔透的,也有五颜六色的,用一张小正方形的玻璃纸包着。换大糖,指的是不一定用钱买,也可以拿家里的东西交换,例如:酒瓶、鸡蛋、头发、旧衣物等等。
那时,村里没有集市,大的集市离得很远,要买东西也不方便。不过,有一个卖货郎拿着一个拨浪鼓,经常会到村里卖东西,有妇女用的化妆品,生活用的家居品,吸引我眼球的自然就是那些吃食和玩意儿,大糖要算首当其冲的。每次卖货郎一来,都会晃动他独有的拨浪鼓,吸引的大姑娘、小媳妇,还有小不点们,都从家里跑到大街上。看到货郎的货架上琳琅满目,五彩斑斓的货物,都会眼前一亮,冲上前去,把货郎挤到一边,细心挑选自己喜欢的物品,直到买到自己心仪的货物,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去。
小不点们是挤不过大人的,我们就站在一边看,看大人们挑来挑去,叽叽喳喳,等他们散去,我们开始细心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选好了,再让货郎帮忙看着,就跑回家央求家长,一旦愿望实现,就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一番。
偶尔母亲也会买点东西,顺便给我也买块大糖吃,那时的大糖是可以分着吃的,放在嘴里,用门牙一咬两三份,给在场的眼巴巴地看着的孩子们分分,最后,到嘴里的也只剩一点点了。即使如此,嘴里含着那一点点大糖,也会心满意足的,那一丝丝的甜意,沁入心脾,感觉好美妙,心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东啊。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没得吃,只能艳羡别人手里的东西,垂头丧气,无可奈何地走开。好在,小孩子的天性让这份不如意很快就投入到别的事情中了。
最美的时候就是过春节前夕,父母会赶大集,偶尔还会带着我去,买好吃的,买鞭炮,还会买大糖。母亲心灵手巧,过年的衣服都是她自己给我们缝制的,还在衣服上缝上口袋,这样,就可以把心爱的大糖放到里面,细水长流了。
因为小时候酷爱吃糖,又缺少对健康知识的了解,以至于牙齿过早的松动,还有了虫牙。所以还是提醒家长,不要让小孩子食用过多的糖哦,因为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即使知道,也缺乏自制力,需要家长的监督和控制。
7.爆棒子花
爆棒子花,是小时候最能引爆村里孩子们轰动的大事。到了冬天,农闲的时候,只要是听到街上的巨响声,孩子们就会兴奋起来。大闺女、小媳妇,端着盆子或簸箕,排着很长很长的队伍,一边等待一边拉家常,小孩子们就围着看,心里好生奇怪,怎么棒子粒到了那大铁肚子里,火一烧,脚一踩,就变成白花花的棒子花了呢,那时候一直以为是脚揣的铁锅肚子才出来了花的。
那时候一锅2分钱,现在2、3块。变得是岁月和金钱,不变的是记忆。黑乎乎的家伙什:一个简易的炉子,一个黑乎乎的大肚家伙什,一盆煤炭,一条很长的口袋。这就是那时的爆棒子花工具。最期待的是那声神奇的巨响,白烟过后飘来一股浓浓的香味,黄色的棒子粒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堆白花花。有时候,也加点糖精到里面,棒子花就会吃起来又香又甜又脆。现在也经常会吃棒子花,但已吃不出当年的味道了,不知是它变了,还是我的口味变了。
8. 盼 年
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了,盼着能穿新衣服,能吃好东西;盼着打灯笼、甩鞭炮,手拿着滴滴信儿,跟在扛着弟弟的爸爸后边到大街上玩;盼着妈妈把压岁钱放到我的小口袋里(虽然不多,有时妈妈怕我们丢了,还会要回去,但心里也是高兴的)。
受生活条件所限,不能买现成的漂亮衣服穿,但妈妈的巧手却能满足我们对新衣的渴望。妈妈会到集市上,看看比较满意的新衣服样子,记在心里,然后裁上好看的布料,回来后再一针一线的缝制出成品衣服的模样,羡慕的小伙伴们不得了,让我在外边也赚足了面子。
每到过年,都会看到爸爸、妈妈忙个不停,一会干这,一会又干那,打扫卫生、蒸干粮、炸年货、贴对联、包水饺、放鞭炮,那个忙啊,真是在忙年。当然,我也会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十二岁那年(大姐十七,二姐十四,弟弟十岁)妈妈吩咐我们姐弟四个,一起下手,每人和一盆面,自己攒出饽饽,自己烧火,蒸出的饽饽自己吃。嗬,四个人各显神通,都不示弱,在大姐的帮助下,我和弟弟也都完成了任务。
等到除夕之夜,一边看着春节文艺晚会,一边嗑着瓜子,吃着糖果,感觉好幸福,一般熬不到午夜12点,就上眼皮粘下眼皮了,也就各自乖乖地去睡了。只记得,地上的瓜子皮,妈妈是不让扫掉的,说是把一年的福气带到明年。也清楚午夜12点是新年的伊始,那会,村子里以及周围的村子都会鞭炮齐鸣,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但对我来说,这片巨响也都被淹没在我的梦境里了。
一大早,被妈妈那低沉而有力的催促声把我从梦里拉了出来,天还黑漆漆的,周围的鞭炮声提醒了我,“过年了!”一会儿,睡意全消,把妈妈放在枕头边上的新衣服穿戴一新,美美地下了床,刚要大声吆喝弟弟,“起——”,那“床”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妈妈投来的严厉目光给噎了回去。从那以后,每年的大年初一早上我都沉默不语或者是小声细语。后来问及此事,原来是因为大年初一,香案上摆上供品,先人的神灵及各路的神仙都降临人间,孩子大声讲话会惊到他们,引起不吉利的事情,心里不禁暗自思忖:神仙们的胆子原来这么小啊。
大年初一拜大年,在村子里,吃罢了早饭(饺子),街上成群结队的,男的一帮,女的一群,姑娘们就聚到一起,打扑克、说笑话,我就跟在妈妈的后面,各家各户地串,每到一家,大人们都会抓来一把糖果塞给我,塞得口袋里满满的,心里自然也是满满,甜甜的。
童年的故事回忆起来总是甜美的,过去的时光,对于我们已经是遥远的梦境,儿时的欣喜与落寞,现在看来都是心底温暖的记忆。
梦里寻芳千百度,
暗香浮动醉心湖。
重温年少童时趣,
往事如歌抒自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