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重新翻看李欣频的《人类木马程序》,确认自己中毒最深的木马是争赢模组和害怕模组。先说害怕模组吧,对我而言说焦虑模组更合适。记忆中比较深的几次焦虑害怕事件,回想如下:
1.大三下还是大四上,同学们的毕业去向一一都定了,我成绩一般,也很明确自己不想继续读博,本校保研是没指望了。考研不想继续本专业,也不想去其他学校(从top学校去其他学校觉得没面子),相当于这条路也断了。找工作的场子去了几次,看到了很牛的简历,大多是研究生,感觉作为本科生没有什么机会拿到好offer,关键是也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工作,我看上的工作好像也去不了。那段时间每天都很焦虑,焦虑的并不是找不到工作或者保不上研本身,而是焦虑比同学们的去向差,焦虑五年十年几十年后,没有同学们“混得好”。仅此一点,已经足够让我焦虑失眠的了。那段时间也是自高考后的第一次集中失眠期。
十几年过去了,如果真要以世俗成功的标准来衡量现在的我,薪资、待遇、工作性质、行业影响力等等,在同学里不算前10%,肯定也是前一半。现在的我还会觉得世俗的标准有些可笑,对评价结果也不那么在意。但当时就是那么天真又狭隘地把那些当成评价和追逐的全部。
2.第二个事件,是家里大宝不足半岁的时候,有一次是喘息性支气管炎,另一次是拉肚子,都是好几天不好,翻遍了崔玉涛和各种育儿书,医院去了几次,还是咳嗽。拉肚子那次更吓人,社区医院化验结果出错了说是痢疾,让第二天去儿童医院复查。当晚焦虑万分,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不敢睡,生怕自己睡过去孩子就会出什么状况。
3.第三个事件,是前几年的一次职场危机。因为自己越级汇报,没处理好汇报关系,和直属领导产生严重的信任危机。当时也非常焦虑,还记得做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梦,梦里直属领导向我射了一箭,有没有射中不记得了,但梦里感受到的寒意和“欲去之而后快”的恨意,醒后还笼罩于全身。
4. 焦虑自己的职业生涯,自己工作非常尽职努力了,也是公认的能干,但升职这方面却比较慢。之前因为怀孕、休产假等因素,耽搁了几年。总是为此而愤懑。想到比我晚几年进公司的同事现在职级跟我一样,时常败坏情绪。
5. 读小学的时候,很怕爸妈吵架。妈是后妈,虽然日常生活料理得很好,感情上还是不像亲爸亲妈那种无条件的亲切和信任。平时还好,一旦家里吵架,就很害怕,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听着,躺床上想自己的妈妈。记得有一次,我和弟弟已经上床睡觉,爸妈不知因为什么事又吵起来了。听到他们在客厅吵了一阵,然后后妈回了卧室,爸到卫生间洗漱。过了一会儿听到卫生间传来咚的一声,我心里咯噔一下,从床上跳下来直奔过去,看到爸爸歪坐在地上,闭着眼喘着粗气,凳子倒在一边,盆里的洗脚水洒了一多半。我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爸爸”,就大哭起来。后妈从卧室出来,虽然脸上还有生气和厌恶的表情,但还是把爸爸扶起来坐好。我看着爸爸呼吸渐渐平稳,才擦干眼泪回床上睡了。但一直很害怕,可能是害怕爸爸死,爸爸死了就感觉家里没有人关心和保护我了。好像那会儿小小的我还想过,如果爸爸死了,我怎么办?还好,后来自己也强悍地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