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艺的那几年,除了跟师傅专心学习之外,就是去翻阅那一寸多厚的裁剪书,去分析书中的图形,记住各种时装的尺寸。偶尔浮现在心里的那个一心肯书本的王伟,也只是小玉寂寞岁月中对异性最基本的仰慕而已,从来不敢奢望有进一步的交往,心底的距离天壤之别,两条平行线永无交集……
母亲没有了主张,她习惯了家里的大事由丈夫做主,当她再次拿出妹妹的那封信时,丈夫粗暴的回绝:那事黄了!就再也不多说一个字。
怎么黄的?总有个原因吧?你不是去了一趟德州吗?她小姨是否选中了人家?是人家看不上,还是他们不愿尽力?反思的结果是自己安慰自己:也许是坝子里的人瞧不起咱山区的姑娘吧!
咱山区的姑娘咋啦?你高傲个啥,我还不愿意让宝贝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呢?我家姑娘手巧心地好,十里八乡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好女孩。黄了就黄了吧!谁稀罕呀?
当小玉无意中说出了李林也许就是一直悬在一家人心头的那个“爱心人士”时,母亲的天平一下子就倾斜了。
眼看回话的时间就要到了,父亲与母亲再一次询问女儿的想法。小玉心中一团乱麻,多少年来,自己为了这个家,除了一年四季的耕种劳作之外,就是精心饲养那一群又一群的兔子,管理四季交替播种的各种蔬菜。对于异性,见过的有记忆的除了像弟弟一般渐渐模糊的王伟,就是印象极差的李林……
“我没有什么想法,我的婚事由爸妈做主!”低头咬着手指的女儿轻如蚊嘤的说出几个字。
父亲看出了女儿的无助迷茫,对于李家的提亲,她既没有表现出兴奋喜悦,也没有一丝的反抗与逃避,这就是我的女儿,善良温顺,总是随父母的心意。他有些心疼,这些年中,小玉很少去赶集,也很少去走亲戚,家里的几亩薄田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思。她与异性认识交往的一切机会慢慢的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