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盛《新写的旧歌》里有一句歌词:
比起母亲的总是忧心忡忡,是啊,他更像是个若无其事的旁观者、刻意拘谨的旁观者,遗憾
我从未将他写进我的歌……
唱的是父亲,说的是平凡父子的感情。
宽厚的肩膀,默默扛起最重的担子,咬着牙背着妻儿老小走过春秋冬夏,忍受多少风吹雨打,回到家,依旧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爸爸。
小时候,爸爸是我们哥俩眼中的大英雄,刚强挺拔、无所不能,为了这个家,早出晚归,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给我们最安稳的依靠;
等到我们长成青年,爸爸好像变矮了,也有可能是我们长高了,他变成了一个不苟言笑不修边幅的老头,严厉地监督着我们的一言一行;
父亲不懂得讲关心的话,只是打电话时一直跟你说:想吃什么就买,想回家就回来,有事记得打电话和家里说,不动声色,却细水长流;
父亲一边教育我们勤俭节约,一边背着妈妈偷偷塞钱给我们;一边让我们谦虚、不能骄傲,一边逢人就吹嘘他的儿子有多棒;一边不让我们早早恋爱结婚,一边又希望我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表里不一的爱,却暖人心扉;
直到我们人至中年,亦为人父时,回头望,比起年轻时的枝繁叶茂,他的树干干枯了许多,叶子也只剩下星星点点,却仍然安静地矗立在那,等候我们回家,父亲的爱,沉默寡言,却一生陪伴。
那一刻,我才明白:
所谓父亲,便是一辈子都活得像个人群中平凡的超人,一直躲在角落里,静静地守护着你。
有个视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一位父亲背着女儿等地铁的视频,感动了网友,也感动了我。
这位父亲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背着熟睡的女儿。
倘若不是视频记录,这个小女孩睡醒后或许并不知道,他的爸爸为了让她睡得更稳一些,背着她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
而是否,在无数个类似的我们不知道的时刻,我们那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粗犷的父亲,也在静默又细腻地爱着我们?
那一刻,我才明白:
所谓父亲,嘴上从来不说爱你,说话也从来不细腻,但因为有他,我的生活从来不需要自己操累,我的童年永远都有一片无虑的天,我懂得了幸福,原来是一种无声的挂念。
日本作家青山七惠在小说《碎片》中描写了一个父亲,这个父亲跟我们身边的很多父亲很像:没有什么存在感,没什么个性,跟子女也没什么话说。
当小说中的“我”对父亲说,“你老这样没个性的话,连我没准也得把你给忘了呀”,父亲则回答,“没关系,爸爸其实就跟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