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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可是个热心人,前年我家的暖气管坏了,全靠他帮忙了。你没看呢,不知怎么回事,暖气管突然就爆开了,那水像高压水枪似地一喷一人多高。家里就我们老两口,儿女们都在外地工作,把我俩吓傻眼了!这怎么办啊?眼瞅着那水就流满屋子了,顺着门口就往楼梯道里流。
这时,老伴想起来了,说:‘你快去找小李去,让他来看看怎么办?’我赶忙上楼,我家住三楼,小李住四楼,一敲门,谢天谢地,小李在家。那天是星期日,他在家休息。我一说,他二话没说,就说:‘走,快上去看看。’到门口一看,水‘哗哗’地往外流,赶上小河了。他说:‘这么多水!’我说:‘屋里都满了,脚面子深了。好在顺着门口流出来了,要么,就把屋给泡了。’
他到屋一看,暖气管里的水正汹涌地往外喷,便说:‘暖气管爆开了,得让暖气公司来人把楼下的进水阀关了。’说着便给暖气公司打电话,打完,说:‘快看看地上有什么怕泡的东西往高处挪挪。’说着,便进了厨房,见地上虽然垫着木板的米面袋子眼见就要沾水了,他赶紧把米面袋子搬到操作台上去,又把地上盛菜的纸箱搬到操作台上去。
我看他搬才想起来,怎么不知道把怕泡的往高处搬搬呢,都吓傻了!
他收拾完厨房,又去了客厅、卧室……看着怕泡的都搬到了高处。再看看,没有怕泡的了,就用拖把往门口推水。
这时,暖气公司也来人了,说把进水阀已关上了,进屋看了看说:‘暖气管爆了,得换新的,我们回去拿料去。’说完,匆匆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暖气管流出来的水小了,我和老伴也拿拖布和笤帚和小李一起推水。你别说,那是往出排水的好办法,要是扫得话,扫不多少水,还费事;而推既省事又推得水多,那还推了好长时间,才把屋里的水推净了。
我一看小李累得顺脸淌汗,后背的衣服都溻透了。便说:‘可全靠你了,要没你帮忙,屋里只能在水里泡着了。’
小李说;‘楼上楼下地住着,帮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这时修暖气的也来了,暖气管也不往出流水了。他们把旧管拧下来,换上新管,下楼放开进水阀,没事了,不流水了。
小李一直帮忙,忙碌了一下午。晚上,我说什么也不让他走,要给他做点好吃的,感谢感谢他。可是他说:‘我年轻轻的干点儿活不算啥。你们这么大岁数,可累够呛,还连着急,叔的身体还有病,你们快歇歇吧,可别张罗给我做饭了。’他说什么也没站,上楼回去了。忙碌了一下午,甭说吃顿饭,忙得连碗水都没顾上喝,我心那个过意不去啊!你说,就说我的儿女在家,做这样也到尽了。”
吴大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不是她第一次说,我听她经常和人说起这事,每当说起这事,都是非常激动,连说带比划,绘声绘色地说着,像生怕遗漏了什么似的。
我也忙说:“小李确实是个热心人,就说给咱们楼包保温层吧,他操了多少心,受了多少累,没他张罗,咱们能住这么暖和的屋子。”
吴大妈也说:“就是啊,你说他给咱们楼包了保温层以后多暖和啊。以前冬天我在屋都得穿棉袄棉裤,现在穿单的还热呢!这可得念小李的好处!”
说起保温层,那也算大动干戈,全靠小李跑前跑后地张罗,才包上了。我们这单元紧靠西头,冬天凛冽的西北风刮得西墙格外冷。听说墙外包上保温层能暖和不少。可包保温层连工带料很贵,每家都得几千元。这不是个小数字,有的家嫌冷想包,可有的家舍不得花钱就不想包。小李便挨家去商量,费尽了唇舌。顶楼的小两口是开商店做买卖的,说:“我们白天一天不在家,晚上十来点钟回来就睡觉了,也不觉得冷。”说什么也不包。
小李便说:“是,你们是顶楼,比下面的楼要暖和些,你俩又不着家,不觉得冷,不包可以。可是,你们可得想想,等你们有了孩子,怕就嫌屋子冷了,可到那时嫌冷可就晚了,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再说你俩做买卖也不在乎这俩个钱,何必不让屋子暖暖和和的呢!”
小两口正打算要孩子,一听说得在理,便同意包了。
这个单元都同意包了,小李便找施工队,找他认识的靠得住的施工队。他亲自进料,买质量最好的保温膜,拉料,夜里看料,白天还监督着施工队的施工质量。包保温层整整五天,他没黑带白地忙碌了五天,脸晒黑了,身体累瘦了,大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
人们开玩笑说:“这才像个法官了,像黑包公,大眼睛一瞪,惊堂木一拍:‘押下去问斩!’”“是啊,以前那慈眉善目的,像个弥勒佛!”
小李是法官,可平常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法官,一点儿也不威严,乐乐和和的,像个弥勒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