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衷心祝大家中秋快乐,愿你们都在或终将在爱的人身边。
今晚跑步的时候,这边多云,只短暂瞥见圆月一角,便匆匆隐去了。依自然的规律,每个月的十五都是迷人的圆月,但我们似乎很少注意到,更别说有心思去欣赏。至于农历的八月十五在12个月里脱颖而出,便是历史赋予的文化含义。我常常发觉许多传统节日离自己好远,历史赋予其的文化意味离自己好远,印象里只是一次次热闹的家人团聚。
在这样一个信息爆炸且碎片化的夸张时代,你们对传统文化还记得多少?
春节、元宵、清明、端午、中秋等等这些传统佳节已经经历了千年的历史传承,结合各地风俗不断沉淀和演化,现如今依然经久不衰,它们依然会继续传承,继续沉淀,继续被赋予新时代的形式。会不会有尽头?我认为有的,但是应该不会终结于我120岁的短暂生命里。在未来的千百年里,也许这些传统佳节会被取代、演变。
看看我们现在的电子红包,以及各种结合传统文化6得飞起的新媒体营销,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时代。
这些天把看到一半的《堂吉诃德》搁到一边,看起了《娱乐至死》。作者是尼尔波兹曼,一位学者,他以麦克卢汉的媒介决定论展开,我此前对麦克卢汉有所了解,读得相当顺畅,便想一口气把这本书读下来。
随着章节的展开,我开始觉得不好受,不得不说,就今时今日而言这是一本相当沉重的书。
《娱乐至死》成书于1980年代,主要展现了印刷时代的思想辉煌,批判了美国发达的电视文化。印刷与电视,即是理性与感性、逻辑与情绪、抽象与具象、整体与碎片的对应。电视文化是碎片化的,片面的,说得直白一点——反智的。最可怕的是,这种反智是从认识论着手来侵蚀我们的时代的,换言之,我们常常并未察觉,我们乐在其中,犹如温水煮青蛙。
移动互联网时代相对于书中被批判得体无完肤的电视时代来说,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年前我刚刚高中毕业,津津有味地看完了冗长的纪录片《互联网时代》,以为macbook air在手便可以纵横天下,还看了《超级人脉》、《意志力》等来自现代美国作者的成功学书籍。那时,我坚信:我正处于一个伟大的信息时代,只要训练自己的信息获取能力,未来便充满了无限可能。
如今回头,惊觉这类似一种堂吉诃德式的理想主义。
我们常常以为,每天早上听60秒的罗辑思维让自己变得更聪明,刷36氪或今日头条便掌握了天下事,微博和朋友圈既可以搜罗新鲜趣事又能舒服地进行社交。
一种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为什么说今时今日读《娱乐至死》相当沉重呢?如果说我们这个时代是反智的,那么我追随作者等一批高瞻远瞩的智者,那我就是反时代了。反时代,如何不沉重?
作者毫不留情地批判着碎片化,我深深地认同,而我如今就处于这样一个碎片化的时代,倘若我离开碎片化,便无法生存——这个矛盾太尖锐了。
我把朋友圈关了。当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聚精会神地看着《娱乐至死》,我的潜意识知道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许多好玩有趣的事,想看看吗?只要刷刷手机就好了呀。我打开微信,我操,朋友圈关了。做人必须有点骨气,我忍着没有马上打开,直到忍了两天。
现代人要在社会中维持与外部的联系,就必须接受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碎片化。聊微信,刷朋友圈,看弹幕,看新闻简讯,这些无不充斥了大量垃圾信息。
我不知道书的最后,尼尔波兹曼是否有提出应对策略,我想他没有。就算有,也与我无关。毕竟这位智者写《娱乐至死》的30年前,和我现在所处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