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可以把年龄增长当成自己的礼物;也可以当作一个诅咒。你到底对年龄增长持有什么态度,也决定着你生活的愉快程度。
关于 30 岁,感觉女人们真是有很多话要讲。专栏作家库索曾经在文章里介绍过日本漫画和日剧《东京白日梦女》关于“ 30 岁上下”的话题。漫画中有三个 33 岁的女人,日本女性一边追着看,一边叫喊她们的吐槽“痛啊,实在是太痛了”。
库索翻译了“《东京白日梦女》送给 30 多岁女人的十句吐槽”,随便摘几句,那些被女性们当成有毒又知己的话,是这样的:
1,喝醉摔倒被男人抱起来都是只限 25 岁以前吧,30 岁的自己站起来。
2,年轻的帅哥是不会选择 33 岁的女人做玩乐对象的。
3,很遗憾,女人只要没有结婚都是现役的。
也有一些类似于哭着自我劝诫的人生道理:
1,你们这个岁数,机遇也是危机啊。危机可以成为机遇的,只有年轻的时候。
2,女人年逾三十,切忌沉醉于酒色,亦不应耽溺于人生。
这些话带着自嘲,也带着惶恐。关于 30 岁的恐惧,不管它对还是错,假装这个问题不存在都是没有意义的。无论在日本还是中国,人们都难免陷入《东京白日梦女》作者东村明子总结的那种焦虑里:
“女人一旦过了三十岁,无论如何都会有一次喘不上气,停下脚步。工作也是,大概恋爱也是。”
二
你体会过 30 岁的焦虑吗?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一眼望去看得见衰老的恐惧?对爱情感到无力的疲惫?必须在独立和依附这两种分差巨大的生活里做选择的困惑?
在新世相读者讲述的故事里,我看到过很多非常典型的 30 岁状态。很多女孩的行为,一到这个阶段就会马上发生变化。
可能是因为数字的原因,人们很容易在 30 岁感觉到“人生过半”的,开始感觉时间不多,许多拖了很久的选择必须决断。所以 30 岁好像一定要发生点什么。
比如,在操作“要不要离开北京”的话题时,一个明显的感觉是,身边那些女孩在这个年龄段开始密集考虑,并且有所行动。
之前,很多人总觉得“过几年再说”,到了 30 岁,这样想的人变少了。
三
客观上,30 岁也开始进入人生状况同时发生的时候。
更年轻的时候,人是新鲜的,受过的伤没那么多,见识的丑陋也没有那么多,所以更容易恢复,也不容易因为一件事开始思考整个人生。
但到 30 岁的时候,人们往往经历过很多,而随着社会身份的复杂,职业、爱情、家庭……问题开始同时出现。
所以,能理解 30 岁左右的女孩为什么会有一种危机感。
我之前这样形容过这个群体的人:处在交叉口的感觉,仍然感到自己很年轻,但中年生活的种种因素也在逼近,买房买车、结婚生子。这时候,要强调其中的哪一部分,变成不得不做的选择。
四
即便如此,回答那个问题:女人应该惧怕 30 岁到来吗?
对 30 岁的恐惧可能隐藏着一些很大的误会。一个误会是夸大了她的麻木。人会因为格外关注什么,而觉得它显著,所以,一到 30 岁就会产生的那种“我已经经历过很多”的心态,会反过来阻止人们感觉到生活的新鲜感。
其实 30 岁,人的情感更健壮,更有能力抵御风险,而且对美好的事物也可能有更成熟的感受。像一个女孩反问的那样:“ 30岁 很老了吗,我觉得还行啊,半年前我还为爱情掉眼泪了。”
这个年龄,大部分光彩还未被生活夺走,已经成熟,却还在上升。相比只能失去,得到是这个年纪的主基调。
我曾经看到张辛苑说过一句话:“我害怕时光夺走一切,却没有送来你。”在 30 岁,区分一个人重要心态的标志是:你感觉到更多东西在失去,还是感觉到一种让人感到安全的确定感?
五
30 岁恐惧带来的坏处很明显。
这个年纪本来拥有无限可能,却开始早早感到“修正自己人生的机会已经很少”,因此主动砍掉很多可能性,让自己变得安分。30 岁的人,会逼迫自己对人生做长远的决定,之前舍弃不了、不愿意妥协的,到了 30 岁开始松动。
这些松动里,包含着草率。
想想看,30 岁也许还算不上什么特殊年纪。它不比 20 岁特殊,也不比 40 岁特殊。
比 30 岁一事无成更可怕的,是因为 30 岁这种不真实的逼迫,去走一条本来可以不走的路,或者,放弃一条本来可以继续走的路。
毕竟还有人在说:“ 30岁很老了吗?我觉得还行啊。半年前我还为爱情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