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非跟上来,傻呵呵应着,“下一站赫尔辛基,坐火车去。然后去拉普兰,住木屋,看极光,最好再体验一下冰雪村。”
“听起来很不错。”她没有回头。
“是啊,我也期待了很久。”
“噢,那希望你玩得愉快。”白宴笑笑,接着往前走,抬头,阳光洒在教堂的洋葱头金顶上,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她伸出手在口边呵着气,又交替搓了搓,跺跺脚,“好冷。这里还是不适合我,我想我该去南方过冬比较好。”便转身问道:“林先生,你有什么好建议?”
他愣了一下,“白小姐?”忽然反应过来,“要不要一起去看极光?”有点犹豫地低下头,“是有点冷,如果你介意的话……”
她笑出声来。林非追问,她却只是笑着摇头往前走。再追问,她丢过来一句:“我去买火车票。”
无论如何,就这样相约一起走一段。她在他面前没什么拘泥扭捏,有时反倒衬得他笨拙迟钝。甚至有次,白宴非让他带着自己去相熟的酒吧啜一口伏特加,也只是一口,就呛得又咳又笑满脸眼泪。那个大胡子酒保偷偷跟林非说,你的女人很有趣,林非脸唰的就红了。她凑过来好奇地问他人家说了什么,他只得吞吞吐吐说,人家说,说我朋友很可爱。
哈哈哈哈,夸她可爱?她乐得不行,笑嘻嘻就要去请酒保喝酒,到底是被林非拽了回来,“白小姐,明天一早要赶火车,回去吧!”
老式列车,晃晃悠悠大概要经停沿路的每一个大小车站。林非放好两个人的行李,安排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又拿出保温杯放到她手边,关上窗帘,“今天起太早,白小姐先眯一会儿?”
白宴摇摇头,“我想看看沿途的风景。”是了,窗外一路从恢宏的城市到宁静的乡村,连绵的山脉,广袤的森林……林非随着她的视线一齐向那边望去,不知何时,他听到她的呼吸声变得平缓均匀。再一低头,她终于还是睡着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围巾,轻轻搭在她身上。大概是歪在窗边不是太舒服,她挪了挪身子,想找一个合适的角度,便把头搁在了林非的肩上,又沉沉睡去。
他浑身僵硬起来,小心翼翼一动不动,既不敢看她,又忍不住要去看看她。就这样尴尴尬尬了几个小时,直到她睁开眼睛,正好与林非两两相对。
“你……你醒了?”他惶惶然,偏她的头还在自己肩头,更不敢动弹,“你……你刚才睡着了……”
她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围巾,脸红了一下,坐直身子,“嗯……我已经不困了……”取下围巾递给他。
“那我去给你加点热水……”林非站起来,又“哎呦”一声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刚才一动不动被白宴当了几小时人肉枕头,现在站起来才发现,半边身子全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