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等待候鸟》:哪个优等生不曾爱过一个“坏小子”

十五年,是什么概念?从十三岁到二十八岁,从懵懵懂懂到看透爱情,却还心甘情愿地耽溺在他百转千回的眼眸里。裴尚轩和黎璃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异路人,一个帅气迷人、风靡全校,一个平凡卑微、默默无闻;一个游手好闲、球技一流,一个勤学苦读、高居榜首。大相径庭的两个世界,必然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景,而这令人心驰神往的差异,让黎璃爱上了这个令她触手难及的男生,也让她为此付出了十五年的苦痛折磨。纵然其间夹杂着些许甜蜜,依然无法掩盖她在这段感情中的筋疲力尽。

“人生就像一辆列车,进了站,有人会上车,有人就必须要下车。相伴过一段旅程,该放手时就要放手,这才是对彼此最好的结束。”这是黎璃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对裴尚轩说的话,曾经她最渴望的一件事,就是裴尚轩能够爱上她。然而这一天来得太迟了,迟到她那么想抱紧他,可是病魔却拼命地把她从他的怀里往外拽。回想听到诊断结果的那一刻,黎璃这个向来坚强的女生哭得稀里哗啦。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不过是人性的本能,贪生怕死,任谁都不能免俗。然而仔细想想,我们就会发现,人之所以贪生怕死,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还有很多我们只完成一半的事情。而那些残留的尾巴,会让人产生强烈的不甘心,我们会在内心深处不停地挣扎,为什么曾经付出那么多,老天却不肯给我们一个机会去填补那剩余的空缺呢?而黎璃的残念,便是自己已经等待了十五年的裴尚轩。在最无助的时刻,黎璃接到了裴尚轩的电话,“我带你看候鸟”这句话一出,黎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是那样害怕自己失去他,更害怕已经历过牢狱之灾的他,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却被她的病逝打败。

曾经,黎璃不理解裴尚轩这个坏学生的世界,他贪玩、逃避劳动、油嘴滑舌。相应地,裴尚轩也不理解黎璃的世界,她不是男生眼中的漂亮女生,整天做着无聊的功课,还总打扰他的足球梦。然而命运就是如此阴差阳错,它让两个永不可能的人渐渐发现对方的优点,开始理解彼此的世界。在那样一段青春年华里,帅气的他在她心中渐渐成了一颗无比耀眼的明星,她默默地送他苹果,看着他吃下去就心生欢喜。他们成了好朋友,他为她过生日,烛光映着两张稚嫩的面庞,她沉醉在他的祝福之中。于裴尚轩而言,黎璃只不过是众多女生中的一个,一次庆生无足轻重,然而在黎璃心里,这句“恭喜你长大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就在黎璃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暗恋下去的时候,韩以晨出现了。她楚楚动人,是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裴尚轩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再也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他们的相貌是如此地般配,敏感而自卑的黎璃在日记本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今年,我不要再喜欢裴尚轩了。”可是忘记一个人从不可能是一件说到做到的事情,只有他能陪她看最美的候鸟,那洁白的羽毛上,记载着他和她之间的约定,不论身处何地,都要携手重游此地。年少的承诺,总是那么简单,裴尚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定不曾想过,就是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足足让黎璃耗尽了青春。

喜欢一个众人仰望的校花是要付出代价的,裴尚轩为了保护韩以晨,与流氓打架断送了自己的大学之路。在监狱里的每一天,他都冥思苦想,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深深喜欢的女孩,为什么连一句帮自己证明的话都不肯说?第一次付出真心,就被这样狠狠地践踏,他开始自暴自弃,消极厌世。在他人生里最伸手不见五指的日子里,黎璃用尽办法给予他鼓励和支持,成为唯一一束温暖他的阳光。然而令黎璃出乎意料的是,出狱后的裴尚轩在便利店打工时,结识了小巧可爱的苏苏,竟然接受了苏苏的告白,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

只是黎璃不知道,这时的裴尚轩,心里已经有她了。他为了她排练手影版的候鸟归来,看到邱子安追她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他之所以对邱子安百般刁难,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黎璃从来都只属于他一个人,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永远都不会离开,他无法接受另一个男生把她从自己的身边带走。他就是这样蛮横,却从不仔细想想,自己和别的女生谈恋爱,会带给黎璃多大的伤害。当他了解到邱子安的品学兼优,感慨自己已经配不上黎璃时,他选择了放手,恰逢苏苏表白,他便试图用这样一段感情来缓解自己对黎璃的喜欢。

苏苏一心想要嫁给裴尚轩,她知道黎璃是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最大的对手,于是她总是借着各种机会在黎璃面前宣示主权。她跟着裴尚轩一起来参加他们的聚会,在席间故意提到她和裴尚轩的婚事。黎璃心里如撕裂般疼痛,嘴上却偏要逞强,含着眼泪说一定要喝一杯。酒精在旁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在黎璃的眼里,却是天大的事情。整部剧里,不胜酒力的黎璃只喝过两次酒,而且两次都为裴尚轩。如果这都不算深爱,那么还有什么值得言说呢?

苏苏的一再逼婚,令裴尚轩实在无法忍受,他不想和自己本不喜欢的女生过一生,于是他向她提出了分手。他决定要努力打拼出自己的一番事业,给黎璃一个幸福的未来。不巧的是,韩以晨刚刚从国外回来。望着深夜里的校门,韩以晨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找到裴尚轩,告诉他,自己一直都留着他们的情侣装。在高傲的女神心里,禁锢自己的感情五年,是何等难得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付出的感情已经足够多了,对这段感情的等待也足够忠贞。可是有一个人,叫做黎璃,已经在裴尚轩身边看过潮涨潮落数次,希望与失望的交替,甜蜜与疏离的反差,已经让她的心千疮百孔。在这样的情况下,黎璃依然选择等待裴尚轩,区区五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裴尚轩清醒地拒绝了韩以晨的示爱,他现在心里排名第一的女生,已经是黎璃了。他精心布置,为黎璃打造一次浪漫的表白。当黎璃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满心欢喜地放弃加班跑了回来。可是当她真正面对裴尚轩的表白时,她却慌了神。她含着眼泪问裴尚轩:“如果我有什么让你喜欢的,那为什么在这么多年中的任何一天,你都没有心动,而偏偏是现在呢?”裴尚轩是一个浪子,她再清楚不过。她真的害怕一旦成为恋人,就会有一天彻底失去他。深入骨髓的爱恋让她患得患失,她自知自己在裴尚轩面前看起来多么微不足道,她为自己的容貌感到自卑,也为自己的性格感到无奈。

在裴尚轩坚定的眼神里,黎璃终于选择鼓起勇气接受这段来之不易的恋爱。面对外表冷酷、内心火热的柳千仁,她没有丝毫的动摇,毅然拒绝了他的表白。黎璃终于能够和心爱的人一起手牵着手,肆无忌惮地在圣诞之夜拥吻。可是甜蜜的时光刚刚开始,厄运却又将她狠狠缠绕起来。医生通知黎璃已患白血病,五年的存活概率是百分之十。此生黎璃注定无法长久享受裴尚轩的深爱,纵然已经苦等十五年,她也只能是裴尚轩身边的一个过客,而不是一生的伴侣。

文艺作品中的恋人,往往因为家境和病痛的原因,总是无法长相厮守。然而现实生活中,很多人的爱情,往往土崩瓦解于一个小小的细节,也许就是一个动作,也许就是一句话,又或许,仅仅是一根带着疑问的头发、一个若有似无的吻痕。可是这小小的诱因里,却往往映射着巨大的差异,就比如裴尚轩和黎璃,这两个人如果放在现实生活中,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可以看出,其价值观有如天壤之别。不同的价值观,导致处事方式的不同;处事方式的不同,导致生活轨迹的不同。两个生活轨迹大相径庭的人,说到底是很难走到一起的。但是爱情的发生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的,年少时的爱情总是带着飞蛾扑火的执着,裴尚轩和黎璃的爱情故事,依然在每一个学校不停地上演着。青春是一场五味杂陈的盛宴,走马而过的我们往往在开始时并不知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句话的深意,我们一味地追逐着甜蜜,却未能预知,前方正埋藏着残忍的伤痛。可是话说回来,青春一场,谁又甘心畏首畏尾,从一开始就当一个懦夫呢?

《十五年等待候鸟》这周将迎来大结局,究竟编剧会给裴尚轩和黎璃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是悲是喜,都是其对于艺术风格的选择,我并不想加以猜测。相信很多人已经从裴尚轩和黎璃的爱情故事中找到了自己青春期时的影子,我想这样就足够了。哪个优等生不曾爱过一个“坏小子”?更何况他并不是真的坏,只是还没有懂得爱情的责任。深爱从不是罪过,那些年年月月里累积的眷恋,才是值得我们回味一生的佳酿。至少在我们年事已高、两鬓斑白的时候,我们可以骄傲地拍着胸脯对自己说:“曾经的我,也付出过全部真心,轰轰烈烈地爱过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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