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行、忠、信子以四教,字虽少,意境确深。
夫子所说之文,有历代先贤文明留存下来的人文智慧,其中以文字、文章、文献、文学和各类典籍礼仪规范用以教化人行为的文化。夫子说:行有馀力,则以学文。
文以化人,非文不能启智,文从字中来,人生忧患识字始。识文断字是教育的第一次第,文字的开始始于象形、指示、会意、形声、假借、转注,前三为成字之根,后三为用字之法。我们的本源文化是象形,言以尽象,象以尽意,得意忘象,得象忘形。夫子尚文,文以载道,文不在斯,道何以显?不辱斯文,要把文字立足于人生成长之中。
恰如释迦所言,闻思修所立,没有文字法脉便没有了文化的流传。我们的文化,文字不是字母,不是形式逻辑关系,而是望文生意。意起而念动,情感便随之而暗流涌动,欲生于内,发乎情止乎礼,诗、书、礼、乐尽在其中。
夫子执教循循然善诱之,博我以文,约我以礼。博我在于学文,约我在于礼法规矩,礼之用在于克己,在于不同之处而求和,万物的千差万别,缤纷多彩的呈现,展示自我的同时还有他人。顾及他人的感受便是文明社会的指証。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正式儒家文化带给人类群体文明的最大贡献。而这个贡献就是我们本源文化的魅力。这也是: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郁郁乎文哉,焕乎其有文章!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
夫子尚文,更尚行。在论语中多次体现夫子关于行的论述,夫子说: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听其言而观其行。多见阙殆,慎行其馀,则寡悔。放于利而行,多怨。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居敬而行简。
夫子重行,行以德为位,知而不行不为真知。故而德行为孔门第一科,夫子提倡中庸之道,但中庸民很少能把握好,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进而提出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进一步教导大家: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君子耻其言之过其行。
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这些尊尊教诲,从做人、做事、从为政、为商等多方面、多角度给了世人行为的标尺,告诉我们在大群人生界里要言行一致,知行合一,认知的理论和行为的实践要高度的统一。即要有利于个体又要兼顾于全体,在全体和谐的状态下寻求个体的舒展和妖娆。行为的修养在于正心和意诚,更在于修正,过而能改方为行。
夫子说: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明。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远。防微杜渐,履霜坚冰至,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便成为行的哲学世界观。简而言之,在学中行,在行中学。学无止境,行者无疆。夫子说:文,莫吾犹人也。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有得。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逊。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逊以出之,信以成之。
子贡问:“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夫子说:“其‘恕’乎!”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直者正也,正直是行的基本行为原则。正为义变之根本,唯正方能成义,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如此而言,行之本在扬善弃恶,择善固执。
夫子尚文、尚行、尚忠信,忠信即可分言又可合言。夫子说:“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忠为礼之质,信则人任。君子有九思,言思忠。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居之无倦,行之以忠。朱子说:“忠者尽己之力。”
不尽己之力谈不上为忠。中庸说:“诚者天之道,诚之者,人之道。”此诚为一心一意,此一心一意便是忠。此心可瞬间生出万法,但能守护于一法而不变,便会又是一番景象,释迦讲禅定也不过如此。内心不乱,外不污染。恪守操行,以己之忠,行己之诚。无可无不可,道义为之,其逢凶化吉,趋利避害之唯一手段是忠信。夫子说:主忠信,过则勿惮改。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信近於义,言可复也。与朋友交,言而有信。正颜色,斯近信矣。笃信好学,守死善道。
子张说: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夫子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夫子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夫子的理想社会是:“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恭、宽、信、敏、惠能行之可以为仁了。我们本源文化,木火土金水,土主信,土居中央,以惯四方。信之为大、为用,可见一般。
由此看来,忠而有信,信者诚也,天道不过如此,诚信一词其意之深不可限量,妙用无穷。信、愿、行,信为根,信者如是。所有行之力量的源泉均来源于此,愿出于信,信来源于天人师之言。生信之力成愿,愿之根在心,根润则生发有望。心愿生发会产生力,愿力之力无穷无尽。心力无边,不可测,没有什么做不到,在于想不到。心的力量无穷尽,也许会超越时空,穿透轮回,在于自己之信。信则有,不信则无。
有限的人生,有限认知,无限的时空,无限宇宙。有限的生命,无限智慧。不要轻易否定没有感知的事物,六合之内论而不议,六合之外存而不论。无常的本源一切皆有可能,时光流逝,静静地从我们的指尖滑过,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而应万变。此不变是常,以经为常,此经即是先贤的文行忠信,此变既是我们面对无常的时空,生命的随机变量。夫子教之以文、行、忠、信,有教而无类,是学者之幸,我们能不守死善道,笃信好学吗?夫子说: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学什么?学:文、行、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