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

  从前车马很慢,余生只够爱一个人。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要为了自己的行为买单了呢?想想当初我们还依偎在父母旁边,听着他们的唠叨入睡,梦境里是甜甜的,想吃的东西他们会喂到你嘴边,想买的东西他们会立刻买下,但转眼间是你一个人睡在偌大的房间里,为了防止唠叨独自一人睡在二楼,一个人的狂欢仿佛是孤独的,没有人与你一起分享这一份“快乐”,当害怕时音乐会伴你入睡,直到响起轻鼾声。

还记得小时候,村里并不发达,当太阳一点一点落到山头,家家户户都会开始升起了炊烟,白茫茫的一片相互交错,白烟吹起,飘向落满晚霞的空中,这时饭菜香也开始飘向每家每户,每当炊烟升起时,小孩子们就知道该回家吃饭了,妈妈拿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缓缓走向桌子,爸爸拿着杯子在桌子上小酌一杯,一天的劳累瞬间全无,家人们开始享受着这一天劳作带来的辛福感,爷爷奶奶脸上挂着幸福的抬头纹,孩子们则露出那一排刚换且不整齐的牙齿,在桌子上谈笑风声,淳朴的方言逗乐一桌人。

  当夏季的夜晚悄悄降临时,大家都会在家门口支起床架,父母坐在上面说着劳作与收成,身旁的孩子都会围着转圈圈,玩着熟悉的过家家,在他们眼里那是无忧的快乐。当月亮悄悄爬上夜空,旁边躺着响起轻鼾声的孩子,耳边蚊子嗡嗡响,这时父母就会点起蚊香并边用扇子赶走准备落下的蚊子,轻轻扇起微凉的风,赶走夏日的酷暑,看着他们排排睡在一起是幸福的也是辛苦的,养育一大家子重担肯定落在了顶梁柱身上,不过似乎爸爸出来没有怨言,这一切他都愿意。

  每当在路边看见爸爸背着自己的小孩在我旁边玩闹着离开记忆瞬间转移到了爸爸背着我的那一刻,在院门口的葡萄树下爸爸背着幼小的我摘葡萄,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不愿意下来,躺在上面是安全感,呼吸着属于爸爸身上独有的气味,即使爸爸什么都没有做就能给我带来无限的安全感,摸着满手的老茧,日渐苍白的银发,忽感自己已经长大了,爸爸再也背不起我了。

妈妈是饭香的归属感,每天妈妈都会与锅碗瓢盆打交道,响起叮叮当当的交响曲,然后把手里的菜变成一道道美味的佳肴,不是海鲜,没有多华丽,没有多豪华,却是家乡的味道,是多少海外游子千里回家乡想安安稳稳尝的一种家乡味道,捧起手中的饭,夹起饭菜大口大口往嘴里送,不是有多饿,而是吃的一种安心。当你在外求学,在外工作你会更想念这一种味道,吃过多么好的大鱼大肉也不如家里那平淡的一碗饭,同样的菜妈妈炒出来的更香,每一口都有属于着妈妈的味道,如果可以,多回家吃饭,他们愿意为你做一顿晚饭。

如果你从小生活在乡下,你才会真正明白时代是如何变迁的,落后的农村还是泥泞且坑坑洼洼的小路时你可能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也可以铺上水泥路;当自行车还如是珍宝的年代你可能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开上小汽车;当一袋土豆就可以结婚的年代你可能没有想过几十年后数十万的彩礼;当喝稀粥的年代你可能没有想过几十年后你可以吃上一碗米饭。

时代在变好,生活质量日渐提高,但傍晚做饭的炊烟在慢慢消失,天然气取消了柴火,父亲的背也背不起我了,他在慢慢老去,妈妈的饭菜香也在慢慢消失,她会慢慢提不起锅烧不起你爱吃的菜……

离家越远越想回家,每回一次家就少一次,每次回家总能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不论多晚回家也会有人帮你热菜,但他们不求回报,不求你成为人中龙凤,只希望你多回家陪他们好好吃饭。

全世界都在催着你长大,只有父母依旧把你宠得像个孩子。

父母在,不远游,如果是你会作何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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