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美的样子,就是穿上婚纱的那一刻,因为你,星光都黯然失色,这一刻,我想了半辈子,只不过,新郎不是我。
阿玦,你化好妆没有?视频电话里,少阳穿着黑色的西装,明媚的眼睛里都是笑意。
还没有呢,阿玦盯着屏幕里面的自己,曾几何时,我就走到了婚姻的路口,不对,今天是我结婚,我要开心才对,阿玦挤出了一个笑容。
那一抹微笑似乎无尽勾人的诱惑,少阳迷恋的看着这一抹惊艳的笑容,她确实是挺美得,直到有人叫少阳,你先化妆吧,等下我接你来酒店。
挂完电话,阿玦看着化妆师给自己正在挽起的发髻,头上戴着凤冠霞帔,如血殷红的嘴唇轻动“同桌,我一万次告诉自己,今天我结婚,我要开心,我要开心,可是,我开心不起来,我心里突然好紧张,心跳加速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阿玦同桌没有接话,正在给阿玦插头花的化妆师说,小姑娘,这个很正常的,结婚嘛,这一辈子就这一次,当然会激动,等你过去就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的。
阿玦看着镜子里面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的同桌,有什么话咱俩还不能直说吗?
“你真的要嫁给少阳吗?你爱他吗?”顾盼盼问。
“我都已经穿上婚纱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况且,少阳真的对我很好。”
“那如果有人对你更好呢?”顾盼盼看着阿玦眼里闪过的一道犹豫。
“是啊,如果有人对我更好呢,不,他早就消失在了我的世界,就算对我再好有什么区别呢?那都是曾经,都已经过去了。”
同桌没有接话,冷静了的场面传来同桌一身轻微的叹息。
阿玦你不知道,南风知道你结婚的消息有多么难过,我喜欢他,但是更多是欣赏他,我都为他感到心疼,难道你真的不心疼吗?
顾盼盼,我明明感觉到我们是真心的好朋友,为什么你就看不得我找到心灵的归属感呢?南风是这样,少阳也是这样。
“叮叮”阿玦手机闪了一下灯光,阿玦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消息,瞬间愣住了。
我们以为那些尘封的往事,只要不是刻意的再去提起,它就会像宣纸一样在心底泛黄。偶然不经意看过某一个相似的桥段,才明白,原来当初的故事在心底尘封的那么深,我们当初竟爱的那般深沉。
还记得高考完那天晚上,阿玦在班级聚会上被灌了很多酒,然后给南风说,“我都喝醉了,你都还没有来,本宝宝很生气,还不快来接你的小宝宝回家!!!”
“我就在楼下呢?快下来吧,小宝宝。”
阿玦一步三晃的刚出酒店门,就被南风拥了一个满怀。
“你们没有班级聚会吗?”
“有啊,但我没去。”南风宠溺的看着阿玦问,怎么喝了那么多,难受吗?给,我买的酸奶,喝两口会好一些。
“你为什么不去啊?”阿玦接过南风手里面的酸奶喝了一口。
“因为……你说你会喝酒。”
“噗……这个借口不成立。”阿玦盯着南风深邃的眸子,似乎在看南风说的是真的假的。
“宝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南风说完刮了一下阿玦的鼻梁,走吧,送你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好吧,勉强信你了。”阿玦靠在南风的怀里被拖到路边等出租车。
“南风……”阿玦站在路边的台阶上,还要比台阶下的南风低一些。
“嗯?”
“你真好……”
“……”
“南风……”阿玦眯着眼睛。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南风……”没有听到南风的声音,阿玦睁开眼睛抬头看着南风。
“南风!”
“啊?”
“你闭上眼睛。”
南风听话的闭上眼睛,阿玦顺着南风的薄唇吻了上去,感觉到南风不配合,强行抱着南风的头,然后两腿直接爬到了南风的腰上。
南风似乎爬阿玦摔倒,连忙抱着阿玦的腿。
阿玦心里却一直在想,马德,接个吻好像也那么费事,这家伙一点不配合。
直到听到旁边的“咳咳咳——”阿玦才睁开眼,环顾四周,妈耶,什么时候同学们都出来了???
???????
“李老师好。”阿玦一脸害羞的向站在几米外的班主任李老师打招呼,看到李老师点头示意,阿玦只恨地上没有缝赶紧钻进去,滚烫的脸颊深深的埋进了南风的怀里,突然想到自己还在南风的怀里,连忙从南风的怀中跳下来,如果不是南风扶着,差一点就摔倒了。
一直到上了出租车,阿玦的脸还是滚烫滚烫,同学们都看到了,老娘的脸啊啊啊啊。
“南风……”
“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额……都是成年人,再者学校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况且都我们毕业了。”
“南风……”
“嗯。。”
“我不想回家。”阿玦靠在南风的肩膀上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路灯。
“那怎么行,马上就到你家楼下了,不过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因为我开心啊,我考的还不错,你也是,我们又可以去一个学校了,好开森,嘿嘿。”阿玦傻笑。
“嗯,我也很开心。”
“师父,停车。”阿玦叫着了出租司机。
出租车在城市的中央停车。
“南风,我不要回家。”阿玦嘟着嘴对南风说。
“那怎么行?阿姨会担心的。”
“我给他们说过了,今晚我不回家。”
“那你要去哪儿??”
“去你家。”
“不行!我送你回家,师父,开车。”南风说
“不,不准开。”
“……”
“我说你们能不能想好,我还等着拉人呢。”出租车司机说。
“不能去你家吗?”
“不能……”
“那我们去游乐园吧?”阿玦说。
“师父,去游乐园。”阿玦好像很高兴。
游乐园里面人山人海,阿玦靠在南风的怀里像一只兴奋的小鸟。
“南风,我们做海盗船吧?”
“不……”
“那我自己去。”阿玦扯着南风说。
“不行,你喝酒了。”南风说。
“哎,真没意思。”阿玦失落的噘着嘴。
“那……好吧。”南风说
“什么那好吧?”
“海盗船”
海盗船上,阿玦想站在船头,南风不让,阿玦拗不过南风,被南风摁在船舱里,也挡不住阿玦的兴奋,忽上忽下的海盗船上不时传来阿玦的尖叫声。
南风紧张的拽死了扶手憋的一脸苍白一句话都不敢说,阿玦说,南风,想不到你这么怂,不过说归说,阿玦还是稳坐了下来,抱着南风给他仅有的安全感,后来阿玦才知道,南风真的恐高,他害怕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像心快要飞出来一样的感觉。
下海盗船的时候,阿玦酒好像更醉了,而南风似乎有点晕,用他话来说,现在感觉世界都在转圈,一上一下的没缓过来劲儿,一边说一边捂着肚子。
阿玦看着一脸苍白的南风,似乎有点心疼,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他坐了。
“南风。”
“嗯。”
阿玦飞快的在南风的脸上叮了一口。
“南风。”
“嗯?”
“我们去酒店吧?”
“嗯。嗯?不行。”
“为什么?”
“我想留在结婚的时候。”
“那我们去那儿?反正我不回家,要不去你家,要不就住这儿。”
“……”
“南风……”
阿玦靠在南风的肩膀上,长椅有点冰凉,游乐园已经没有了上半夜的喧嚣,下半夜的夜晚似乎有点凉,阿玦往南风的身边靠了靠,似乎姿势不舒服,干脆趴在了南风的怀里。
“在呢”
“如果以后你结婚了,新娘不是我那我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什么时候都不会。”南风抱紧了阿玦。
“那如果我结婚了,新郎不是你,那你怎么办?”
“那……我也不知道,我会祝你幸福吧。”
“那么简单?”
“嗯,那不然呢?”南风问,
“不行,我想想……”
“那如果我结婚了,新郎不是你的话,你来抢婚好不好?就像打麻将截胡一样。”
“啊???好……”
“南风……”
“嗯……”
“南风……”
“嗯,在呢。”
“唔……”
阿玦都忘记了自己怎么睡着了,印象中被南风背回了家,哦不,是抗回了酒店。
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醒来的时候南风衣服都没脱,阿玦枕着南风的胳膊,看着皱着眉头的南风,阿玦想抬起头,结果南风却醒了。
记忆似乎一闪而过,似乎过了一秒,似乎过了一分钟,似乎过了一个钟头,阿玦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姑娘,你别哭啊。你这一哭就花了妆了。”化妆师说,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同桌看着阿玦盯着的手机屏。
“本来有很多话像对你说,却又发现好像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对不起,我不能截胡了,你今天应该很漂亮,今天你结婚,我祝你们幸福——南风,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桌……呜呜……你说南风是不是根本就没爱过我,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消失就消失了,为什么要重新出现,出现了就是对我说新婚快乐吗?他为什么可以这样狠心。”阿玦靠着镜子里泪流满面的自己,像小丑一样。
是啊,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并且,永不诈尸,南风,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要在我心里剜一刀子才甘心吗?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你怎么可以??
“如果他不爱你,这个世界上酒不会有人爱你了,呵呵……。”同桌似乎在自嘲,似乎又在鄙夷阿玦的话。
“同桌,我知道你也一直喜欢南风,可是他都消失了两年了,如果他真的爱我,不会突然离开我的,他只是没有爱过我。”阿玦说
“呵呵,你不觉得他突然消失是有原因的吗。你不觉得他欠你一个突然离开你的解释?我唯一幸运的是我们是那么好的姐妹,我唯一芥蒂的是我们竟然会成为那么好的姐妹,是,我喜欢南风,我不否认,因为他爱的永远只是你一个,我唯一遗憾的是我有机会得到他,却也永远的失去了他。”
“桌,你在说什么?那天晚上少阳我们一起吃过饭,我们就回去了,只不过我喝多了,第二天醒来他就离开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美女,不好意思哈,重新补妆吧。”化妆师说,
“你在哪儿?”阿玦回了一个消息,但是信息却如同石沉大海。
“同桌,我再次问一遍,那天晚上我喝醉以后,还发生了什么事?”阿玦盯着同桌。
“我都说了一百遍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就是你睡着了,然后南风好像把你送酒店了,然后我们都回家了,第二天才听到你说南风不见了。” 看着阿玦逼人的目光。同桌眼神跳来跳去不敢直视阿玦。
“你在说谎。”阿玦突然很冷静。
“我没有。”同桌说。
“那你发誓。”阿玦说。
“……”
“至于吗?”同桌说。
“那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真没骗你。”同桌说。
“顾盼盼,我求你了。”阿玦说着站了起来,看着同桌,就差跪下了。
“哎……我们都答应过南风,谁都不许说。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吧。”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
突然的离开,也许并不是不爱了,还可能会是……
同时刻,少阳打开手机消息。
“我尊重她的选择,也尊重她的决定,照顾好她,你们的结婚照片很好看,祝你们幸福。”
少阳回了一个“谢谢,我会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开着小车呼啸而去。
我能给你的最珍贵的就是每天像当初那样的爱护你,而能证明的证据就是——我们的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