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蝴蝶飞越它那阴影时变为淡紫色,树荫那边好像在轻柔摆动。
文|珞历
因为《洛丽塔》认识纳博科夫,上世纪60年代中期,这位著名的俄裔美国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被公认为是“毫无疑问的当代最伟大的文学艺术家之一”。
“室内的一些零星杂物构成她那种风格的静态画:那凸面玻璃镇纸里面封进一片环礁湖的景致,那本诗集开启在索引页(月亮Moon,月出Moonrise,摩尔人Moor,道德的Moral)那把孤零零的吉他。”这样的文字深深地吸引我,午后终于有勇气再次拿起这本书。
文学的碎片之光
纳博科夫认为:“文学,真正的文学,并不能像某种也许对心脏或头脑------灵魂之胃有益的药剂那样让人一口囫囵吞下,文学应该给拿来掰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你才会在手掌间闻到它那可爱的味道,把它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细细咀嚼:------于是,也只有在这时,它那稀有的香味才会让你真正有价值地品尝到,它那碎片也就会在你的头脑中重新组合起来,显露出一个统一体,而你对那种美也已经付出不少自己的精力。”
如此,读它可以真正体现了一把,《微暗的火》从构成上看,就是四大块碎片构成:诗的“前言”、“微暗的火”之诗、“微暗的火”的诗注、“微暗的火”的诗注索引。这是文学史上的奇异之作,把索引做成思维导图,千丝万缕,复杂极了,就像一个迷宫一样,混乱让脑壳炸得生疼。但纳博科夫毕竟是友好的,揉碎了重新组合起来的世界优雅异常,引用如下:
“太阳是个窃贼,她引诱大海并窃夺它,月亮是个窃贼,他从大海那里偷来他那银色的光。大海是个窃贼,它导致月亮溶解。”------出自于莎士比亚悲剧《雅典的泰门》第四幕第三场。
这是一个关于著名诗人约翰·谢德和邻居查尔斯·金波特教授之间的故事,金波特真实身份太吓人了,他原是是俄罗斯以北的白色国度赞巴拉国王,流亡至此隐于人世,因为在遥远的赞巴拉,谢德的诗作也曾脍炙人口,所以他一直希望谢德能将自己赞巴拉一切写进诗歌,题为《孑然一身的国王》。但谢德置若罔闻。而当谢德被误杀之后,金波特带走了所有的手稿,躲到某处为诗歌编纂了注释,写好了序言,成就了《微暗的火》。
死亡之光微暗明灭,六翼天使在前方
死亡如同带着魔力,携着恐惧和好奇,一次次触及,被圈定在狭小的世界里,直面死亡。有养育自己的姨妈的死亡(类母亲的离去,前世),还有女儿的自杀(延续自己生命的来世),诗人自身的死亡威胁(今生)。诗中触及的“彼岸世界”有灵魂永生的主题,与死亡相见,那是灵魂最终的归宿。
哦,你看你看,六翼天使在徜徉。是的,那长着火凤凰翅膀的六翼撒拉弗天使Seraph,《圣经》里,它守卫着上帝宝座,九翼天使中属它级别最高,本性是“爱”,象征着“光明”、“热情”和“纯洁”。在《洛丽塔》中也曾出现过六翼天使,可见纳博科夫是多么喜爱它。
读它,只需要一种意向的体现,用纳博科夫的方法,先将其掰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在掌心重新糅合,闻到青草叶的可爱味道,咀嚼着品味着。突然想起另外一个泰斗式的人物,纳博科夫(1899-1977)出生于俄罗斯彼得堡,博尔赫斯(1899年-1986年)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那么巧他们同龄,那么巧他们一同在剑桥导演着文本的符号游戏,读它享它。
人生中再无聊的时光,也都是限量版的。今天我将它付于纳博科夫《微暗的火》,瞄着流火的月光,时间是一团火,燃烧殆尽终成灰。回想自己的种种过往,还有奶奶对死亡的切身体验,没有豁达空明的心如何到达那个明灭的彼岸,微暗的火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