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虽不能动,但耳朵没坏,只觉得这女子很是有趣,只看先前那番阵仗端得是身手不凡,只是心中疑惑这女子绝非同行之人,不知为何会来救他,莫不是陈玉楼请来助阵的高手?
此时陈玉楼等人也是顺着女子震开的裂缝一点点凿开了井盖顺着绳索溜了下来。
一下来就见紫衣女子抱膝坐在鼎上,鹧鸪哨倚在鼎旁,丹室一角还趴着那条被开膛破肚的六翅蜈蚣。
陈玉楼充分发扬了政委的职能,带着群众上前慰问尚且不能动弹的鹧鸪哨兄弟。
“姑娘,鹧鸪哨兄弟这是?”陈政委声情并茂地慰问了半晌也不见鹧鸪哨感激涕零,只能仰头去问那位鼎上无聊的姑娘。
“他中毒了,你们不用管他,一会儿就好!”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鹧鸪哨方才吐出一口黑血缓了过来。他扶着鼎壁站起身来,仰头对着那位紫衣姑娘抱拳道:“搬山鹧鸪哨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此时眼清目明的他才看清紫衣女子的模样,这姑娘一头乌黑秀发垂在脑后,头顶挽着道髻,髻上插一支白玉簪,脸上蒙着同色纱巾看不清容貌,只那面纱之上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清透灵动,眉间一点殷红朱砂更添几分仙姿,身着浅紫交领道衣长袍,因是坐着身量不显。
“不用谢!”紫衣姑娘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裳:“你唤我玲珑便好,方才我进来时看到你师弟重伤,你还是先去看看他吧!”说罢向着丹室左侧暗处走去。
鹧鸪哨想起老洋人垂死的情景也是心急,当下忙朝着鼎上爬去,欲借助陈玉楼他们下来的绳索攀爬上去。
玲珑心中暗悱,这人怕不是脑子不好使,有通道不走非要攀那绳索,但见鹧鸪哨身手敏捷已攀上丹井便也没有叫住他,只自己穿过先前发现的通道回到了无量殿前。
老洋人伤势虽重,但经过白衣女子一番医治已是性命无虞:“殿下,这位道友的伤已治好,但还需调养一段时日。”
“嗯!”玲珑看了看老洋人的面色已不似之前灰败晦暗,也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下调息。
鹧鸪哨顺着绳索爬上井口出得殿来一眼就看到正在静坐调息的玲珑,还有正在老洋人身边与花灵小声说话的白衣女子清霜。
一见老洋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鹧鸪哨以为他已是伤重不治身亡,顿时悲从中来,想他搬山一门原本就三人,无量殿前老洋人为了救他丢了性命,一时难以抑制满目含泪。
却见花灵站起身来带着笑意脆生生地说道:“师兄,老洋人没事,这位清霜师姐救了他!”
清霜上前施礼:“昆仑门下清玄殿弟子清霜见过道兄!”偷偷打量只见面前男子虽蓬头垢面却也是气宇轩昂,就是面相沧桑了些,向来以颜度人的殿下只怕不爱这一款。
听闻老洋人无事,鹧鸪哨这才放下心来,转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原来是昆仑弟子,道友有礼了!不知这位是?”转而望向一旁打坐的玲珑。
“道兄,此乃我昆仑清玄掌殿玲珑殿下。此次殿下奉掌门之命前来相助道兄寻那雮尘珠!”
鹧鸪哨心中好奇,昆仑乃是传说中的仙山道门,据他所知千年以来从未现世,何况搬山传承从未听闻与昆仑有何来往,不由问道:“据我所知,搬山与昆仑从无往来,怎会有劳仙子助我搬山寻物?”
清霜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我也不知!”
鹧鸪哨见她如此回答,也不再追问,只是想起丹室中那玲珑姑娘的碎碎念叨,一联系起来倒是明白了几分,那玲珑姑娘仙姿玉貌定是不情愿与他们这般干这翻山掘土的活计,心中想着如何能推脱了去。
既然此间并无雮尘珠,几人便不再逗留,鹧鸪哨与陈玉楼打过招呼便领着几人出了地宫往暂栖的攒馆而去。
鹧鸪哨几人素来不讲究,在攒馆中歇息的地方只是一处四面漏风的偏房,睡觉更是铺上稻草就是床榻,这可不又惹来玲珑好一阵嫌弃,但嫌弃归嫌弃,玲珑自是不会说出来让鹧鸪哨尴尬。
“道兄,你说我既救了你,又救了你师弟,是不是应该报答我?”玲珑替鹧鸪哨包扎着臂上伤口,触目之处伤痕无数,心中也是感概鹧鸪哨这些年寻找雮尘珠的不易。
“自是应当!”鹧鸪哨正色道:“还请玲珑姑娘明言,在下定赴汤蹈火!”心想着玲珑姑娘怕是受不了这苦,又不敢违背昆仑掌门之令,要他主动推辞。
玲珑当然不想去找那见鬼的雮尘珠,何况……英俊潇洒的师兄们不香吗?仙姿倜傥的师叔们不香吗?眼前这……倒也是生得一副好样貌,身型也很是挺俊,就是糙了些。但是念及下山前在掌门面前许下的豪言壮语,玲珑真是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那,那你就答应我三个条件好了!”玲珑其实也想不出需要他报答自己什么,不过有备无患,先下个套再说。
“好,玲珑姑娘有什么条件请说!”鹧鸪哨穿好衣裳起身定睛看向身前的姑娘,嗯,只到自己下巴呢!
“我没想好,想到再告诉你!”玲珑猝不及防闯进他幽深的眸子里,这双眼睛生得真是好看,不行了不行了,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玲珑没来由的红了脸丢下这句便跑开了。
鹧鸪哨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晚上陈玉楼等人回到攒馆竟是丟兵折将伤亡不少,一问才知是罗老歪胡乱上手使得尸毒四溢,中了那奇怪尸毒的都状似行尸见人就扑咬,被咬的又会感染尸毒再扑咬旁人,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区区数十人逃出。
鹧鸪哨向来看不上罗老歪,只是他敬佩陈玉楼侠义临时搭帮,也不想参杂他们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