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隆马斯克的做事原则里,第一性原理是最受大家关注的,但什么是第一性原理呢?看了很多国内的翻译和讲解,感觉都没有很清晰地讲解清楚,直到听了李善友老师对第一性原理的讲解,才感觉找到了一些门道,也仅仅是对第一性原理有了更清晰地认识,离自己能掌握和运用还差得很远,今天这里将我个人对第一性原理的理解分享出来,或许在后续的实践中会有更加深入透彻地认识,到时候再深入分享。
第一性原理(英文First Principles),最早出自2300年前古希腊哲学家亚里斯多德的书中,在书中对第一性原理的描述如下:在每一个系统的探索中,存在第一原理,是一个最基本的命题或假设,不能被省略或删除,也不能被违反。在这个解释中,第一原理相当于数学里的公理,也就是不需要去证明的但属于不证自明的命题。而其他的命题和假设,则需要通过这些公理去进行推理和认证。
我们在做任何选择和得出结论的时候,都会根据一些前提条件进行推理和假设,有个例子挺有意思,我们都会认为明天的太阳仍旧会从东方升起,那在我们脑子里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呢?有人会说这是常识啊,因为太阳每天都会从东方升起(虽然阴天和下雨我们看不到,也不影响太阳正常升起的),再一个从我们第一天到这个世界上看到的,就是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还有就是我们的老一辈传给我们的知识,也是太阳每天都从东方升起,所以我们得出了这个结论,明天的太阳仍旧会从东方升起。那这个结论对吗?在任何情况下都对吗?大家先思考一会,后面我们再回过头来分析这个问题。
再有一个例子,就更能清晰地描述这个事情。你在从出生开始,看到的天鹅都是白色的,然后你在国内旅游各地看到的天鹅都是白色的,去欧洲、美洲旅游看到的天鹅也都是白色的,因此你得出一个结论,天鹅都是白色的。那这个结论对吗?我们能很清楚地认识到,这个结论是很可能不对的,因为只要我们能找到一个天鹅不是白色的,则这个结论就不成立,用天鹅这个例子来说,是因为我们大家经常能听到一个词——黑天鹅。所以当我们听到天鹅都是白色的这个命题,第一想法是不对的,肯定还有其他颜色,如黑色、黄色等等,但是在澳大利亚发现第一只黑天鹅之前,欧洲人却都认为天鹅都是白色的。
上面两个例子所得出的结论,都是通过前人的经验和自身的眼界而推导出来的,这种得出结论的方法我们称之为归纳法,也就是通过大量的特殊事件推导出一般结论,容易得出以偏概全的结果。我们回想一下自己在做选择和决策的时候,是如何思考的呢?我们没进行下一步的推导和决策的过程,依据是什么?这个让我们得出结论的基石是什么?这个依据/基石是怎么形成的,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我们有去深究吗?
每一件事情都有其背后的原因,而这个背后的原因是否能成立,则会影响我们后面的每一步选择和决策,我们建高楼大厦,地基是否稳固是非常重要的。例如我们在买股票的时候,是通过什么理由让我们买入的呢?绝大部分人是看感觉或者听风声买股票,那不变成韭菜能是什么呢?巴菲特和查理芒格在选择股票的时候,则会通过详细的投资清单,进行深入分析和研究之后才买入的,从他们经营的伯克希尔公司的股价能看出来,是世界上最成功的投资家。
所以我对第一性原理的理解,是我们在做选择和决策时,后面那个让你行动的原因,以及背后的背后的最深层次的原因,这个最最最本原的因素,是否能站得住脚,会变成选择和决策的事情最终的成败。
埃隆马斯克在做Tesla、SpaceX、SolarCity等完全不同领域的产品和业务,他用的就是第一性原理,我们来举个例子解释一下马斯克是如何做的。在最初造Tesla的时候,最难解决的就是电池的续航能力,当时做得最好的是日本的松下,用作电动汽车的电池组,市场平均价格是600美元/千瓦时,要让汽车能续航400公里以上,所需要的电池组价格已经完全超出预算,根本无法实现。马斯克通过第一性原理去分析,电池组的原始组成材料是什么,将所有需要的锂电池组的原材料,从伦敦金属交易所得到的原材料价格,则只需要80美元/千瓦时,通过原材料然后自己加工组合得到的电池组,采用的方法也是笔记本的电池组组合方式,得到了远低于市场价格的汽车电池,从而实现了业界最牛续航的电动汽车Tesla。整个过程马斯克并没有发明什么新的方法和技术,仅仅是重新组合了一下,利用已有的其他领域技术,采用铝电池原材料重新组合而得。另外一个例子是他的火箭,传统的火箭发射是一次性的,所以造火箭发射卫星是异常昂贵的,而且要花费不少时间,马斯克利用第一性原理思考,为什么火箭不能重复利用,以及最大部分的根本需求是低成本、快速地发射小型卫星。这样马斯克的SpaceX公司围绕这些基本的东西展开研究和探索,截止今天,马斯克的SpaceX可以将火箭发射出去后再回收,实现了火箭的反复多次利用,将发射火箭卫星的成本大大降低了。
回到本文中提的第一个问题,我们都会认为明天的太阳仍旧会从东方升起。这个命题真的正确吗?当然我没有办法在现在这个时刻去证伪,有看过《三体》的朋友就会知道,当今天的太阳落下去之后,明天会怎样是未知的,或许是太阳继续升起,或许是有三个太阳升起,将地面全都烤焦,又或许是没有太阳升起,地面将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寒冬期。
前面提到的我们很多人的思考方式,都是采用归纳法进行的,俗称经验主义,根据以往的经验而得出的结论,因为每个人的经历差异,所理解的知识和见到的世界,从而会得出很多的不一样的结果,面对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同的看法和理解,这是非常正常的。那我们应该怎么思考呢?
李善友教授在演讲中提到,人是一个很奇特的动物,在能不用脑的时候就不用脑,能不思考的时候就尽量不去思考,所以根据以往的经验做出选择是非常正常的,但是,这个选择是否正确、是否合理呢?好在除了归纳法,还有一种思考推理方式——演绎法。所谓演绎推理,就是从一般性的前提出发,通过推导即“演绎”,得出具体陈述或个别结论的过程。演绎推理的逻辑形式对于理性的重要意义在于,它对人的思维保持严密性、一惯性有着不可替代的校正作用。
演绎推理最关键的是从稳固的基石出发,按照严密的逻辑推理得出结论,那么这个结论将是可信的。稳固的基石在哪里呢?埃隆马斯克的稳固基石就来自物理学原理,乔布斯做的所有产品,都来自于他的第一性原理——简洁。那我们也需要找到我们自己的稳固的基石,从而基于这个基础推导出我们所有做事的原则,这样我们的世界观、价值观才能稳固。
在演绎推理中最重要最有借鉴意义的,是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在这本数学巨著中,所有的结论都来自开篇的五条原则,这五条原则是牢不可破的,通过这五条原则奠定了欧几里得的几何学的殿堂,这五条原则是:
1.任意两个点可以通过一条直线连接;
2.任意线段能无限延伸成一条直线;
3.给定任意线段,可以以其一个端点作为圆心,该线段作为半径作一个圆;
4.所有直角都全等;
5.若两条直线都与第三条直线相交,并且在同一边的内角之和小于两个直角,则这两条直线在这一边必定相交;
所以第一性原理,就是需要找到事物背后的原因,找到那个最本原的根据,从而根据严密逻辑推理出来,做出现在的选择和决策,这样的选择和决策将会是正确的决定。当然最主要的是要培养这样的思维方式,通过基本的、正确的理论基石,通过演绎推理的方式进行思考。最关键的是要找到我们自己的理论基石,找到我们自己的第一性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