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不散,人间已是春。
来来往往在路上, 一直在路上……一个人的路途大脑难免天马行空、漫游四海。
我一向不以女人自居或自傲或示弱。有时我经常看着自己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都怀疑自己的性别。性格决定命运,我生就一副倔强还带有那么一点偏激的性格,所以我向来不受异性的青睐。估计看见我这副相貌唯恐避之不及吧。
也许一个人的倔强与独立跟成长经历有关吧。小时候的我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爱冒险无所畏惧,不是他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以至于有时不分轻重没少被老妈狠批重揍。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春节我在外婆家小住,有天表妹她们都随外公前往干亲家拜年去了,把我留在家。刚好那天有舞龙队表演,我人小鬼大独自溜出去看热闹了。看完表演回来,远远望见大姨和姨父站在外婆家屋后。我兴奋地走过去呼叫着他们,当然也理所当然地拿到了压岁钱。可所有的快乐被我一句童言无忌销蚀得无影无踪。
天地良心,我那时真是不谙世事。就算现在活到四十有余还不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处世之道啊,更何况在那无知无畏的童年时期。其实那句话根本够不成什么伤害,也无伤大雅。后来不知道怎么我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被我妈知道了。那还得了啊,压岁钱被没收了不算,还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以至于我觉得自己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觉得特别羞愧。
这让我总会想起《皇帝新装》里面的那位小男孩就有一种敬畏感。万人之中只有他说了真话揭开了丑恶、欺骗、虚伪、愚昧的真相,但并没有受得惩戒。虽然我揭开的不是什么丑陋不堪的真相,但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姨父怎么长得有些矮?也许在我心目中校长应该都是高大威猛的吧!就因为这样一句话,连一向对我宠爱有加的老爸也恼怒成羞呢。我认为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不懂人事缺乏教养而感到羞怒。天知道家教甚严的我怎么就脱口而出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没人知道,没人能懂。那时的我应该特别孤独,特别无助吧。
在大人的推波助澜下,我觉得羞辱了大姨和姨父,我羞于见到他们。犹记得有个春节整个家族的人都去她家拜年,我不敢抬头正眼看姨妈她们。当大姨拿出高级糖果分发给一群孩子的时候,我躲在老爸背后不敢抬头,更不敢像其他孩子那样伸出手要糖。坐在我对面的弟弟看到了我的窘迫,甚是同情不停地向我使眼色。但我终究没有勇气向大姨伸出手要糖。如今我有能力买各种糖果,也不屑于吃糖,但那时的窘迫怕是要永远留在生命记忆中了。
到现在我偶尔也会听到小孩在背后议论我尴尬的身高。但我会自嘲地回应他们:〃我是小人国来的人。〃或者说:"我很穷吃不饱所以长不高。〃
曾经也有小孩告诉我:〃老师,某某人在学你走路呢。〃我无心探究〃告密者〃的好心,当我看到那位"肇事者"那慌乱的眼神立马表扬他模仿能力很棒。我似乎看到了曾经无畏、可爱、天真的自己,我不希望他们的天真无邪因为大人的狭隘、无知受到无辜的伤害。孩子只是说了真话,多么难能可贵啊!
春光正好,走走,看看,往事历历在目,这就是我当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