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不害怕独处,甚至享受独处的人。于我而言,独处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想事情想到睡着,一种是想事情想到流泪。女儿家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也好,家国之事凌云壮志也罢,独处时想得越多,平日里关乎这些话题的语言却越少。所以我以为,一个想得多的人,必不会轻易声讨他人,脑子里至少有千万种声音在呼喊,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站定阵脚。
但文字则不同。把脑海里闪过的云烟写在纸上,便成了文。脑洞大开者,从来不乏素材可写。提起写小文章这件事,每日在我脑海里闪过的题目不下十个。可最后得以“顺产”的却聊胜于无。说政治,我学养不够,又不可凭直觉妄言;说新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花样层出不穷,我选择安静的做一个围观者,实在抑制不住,评论几句就觉得够了;煲鸡汤,我倒是不反对,可黄毛丫头半小时煲出的鸡汤,无毒已是万幸,还指望它能有什么营养?
说到底,写作之难,难在既要忠于内心,又要选择最为体面的表达方式;既要表达独特的哲思,又要有谦谦君子一样的素养;而最要紧的,是对的起读者这一看。作文不难,但我尽量告诉自己,哪怕是日记,唯有做到这几点,我这篇文字才有保留下去的意义。
因此,于我而言,写作首先耗时。找细节,成论点,再梳理逻辑,丰富枝干,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认真对待写作这件事情,无异于对自己生活节奏的改变。好在灵感像水一样,会在不经意间出现,也可以利用碎片的时间整合和梳理。我以为,把时间用来做这些,是值得的。
其次,写作意味着要对读者负责,即使写下的只是只言片语。没有不用面对读者的作品,因为放下笔回头看的时候,自己就是读者。何况总要与他人分享,最少,也有几个知己好友会读一读吧。我这样要求自己,我以为不过分。人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即使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手写我口,我口述我心,因此我不愿让任何一个字变成扭曲的生灵。抒发怎样的情感,呼唤怎样的价值,给读者留下什么样的观感,我想,这是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当然,这不是怕遭到批评甚至是攻击,我想的是,如果我画了一幅画给你,起码你要觉得这真的可以称为一幅画,其次它够上了让你驻足思考片刻的标准,最后,赏画者和作者之间的交流,不论情绪如何,言语如何,只要不曲解,不恶意攻击,我以为,都是可爱的。
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