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一通电话打来:妈!我电车轱辘陷进泥里了!
我正要吃一碗盛好的饭,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疾驰而去。一边骑车一边嘀咕:啥事都不让人省心,都叮咛了要先垫好地头水冲的壕沟……
车斜着,车上面是满满的一罐药,准备喷。车轱辘深深陷进了软泥中。旁边是他刨开的湿土。他争辩:我拿锨都垫了,地下挖的壕太深,都渗满了水……
我让他先把地头果树的药喷了,让车上的重量减减。他拉好打药带子喷了起来。我在想着解决的办法,这个时候不是上工的时候,路过的人并不多。有两个人从地头经过,看了一眼走了,我张不开求救的口。
一辆电车停了下来,上面坐着教书先生兴兴,他和我并不怎么熟悉。儿子已经打完了带子可以拉到的最远距离的药,我让儿子找一个杠子来撬起车子底盘。兴兴在一旁安静地等着。我给他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说孝斌的车轮子前天也陷进去了,老费事了,还是空车。
儿子找到根粗木棍,刚一用力就断了。又转身离开了,这回在满青鸡厦找了根椽子来,他们两人在车尾一用力,我在前边一拧电门,车轱辘就上来了。
我这才堆起笑,问候他。我想只有当老师的才有这样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