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雾霾在外面跑了一天。北京城真的沦陷在雾霾里了,哪儿都是灰蒙蒙黄糊糊的,像半斤有毒的土悬浮在厚腻的空气中,睫毛上被口罩里钻出的呼吸沾染上了水珠,使视网膜上映照出的世界更加模糊。
临出家门的时候,折腾好一阵子,找钥匙、拿手机、准备资料,把挂在门上的旧口罩拿下来,戴在两个耳朵上。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儿,可是我们却习惯了这样糟糕的天气,这样的空气,这样的毒素不断的侵入我们的毛孔和身体,直到它们完全腐烂的那一刻。
如果不是要奔去认证课,恐怕会继续躲在家里写东西,又或者帮朋友和个案做几个四季牌阵,一来缓解技痒,二来积累经验。
对于塔罗,从很小就喜欢了,虽然也曾鄙视过一阵,但大多是它占卜算卦的那一面,因为,我心里知道,它,不只有这样而已。
当一件喜欢的事,一件难以言明却深邃庞大的事就安放在你的生活里,却难以被释放出它真实而丰富的样子,心里除了隐约的愤怒还有一丝莫名的失望吧。
即使带着口罩,鼻孔也还是会变黑,就像无论有多少作者、老师还有研究塔罗的朋友去用自己的作品、授课以及态度去向其他人揭示塔罗并不仅仅是玩耍和占卜,还有原型、有对哀伤的体验和转化,是一个阶段接着又一个阶段的警示和提升,是辅佐你调整自己的工具而不是斩断自由意志的刀斧,可那又如何呢,依然会有许多人在看向它的时候,带着些许轻蔑和随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许也是它期待的状况吧,因为透过这种方式,神秘学的精华还有那些曾经面临毁灭风险的知识得以保存了下来,且在此后的日子里流传得极为广泛,使用的频率也很高。
它大概是选择了这种方式,用一种伪装出来的“玩世不恭”来使自己处于安全的位置,继续在沉默中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和想要传达给世人的真谛。
我的眼睛开始有些睁不开了,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疼的感觉,很轻微,但是很疲倦。我承认,我想要离开这里,想要逃避,想要就此换一座城市,哪怕出不了国,至少也不会被污染毒死。
一天的培训课都很无聊,亲密关系的冰山是那么的乏味,令人感受不到活力和情感,那些模式被一遍遍的重复,以各种各样的语言和行为。我在想,这些会带来什么呢?
快中午的时候借着课间午休的间隙,逃出了沉闷又拥挤的教室,坐在大厅的摇椅上,来来回回的摆荡。
朋友也聊起四季牌阵,我的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飞去家里和我的塔罗见面了。我暗自想着自己会抽到一组怎样的牌。
下午的课基本上没有认真的做练习,而是任由自己继续跑偏,直到四点多的时候,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和朋友一起离开了。
今天的指引是蓝猴,基本印记是蓝手,调性又是三,预示着服务,蓝手是疗愈和实现,蓝猴则是在工作中释放自己孩子般的天性,玩出创意和灵感。
我也决定换一种心情去迎接这个冬至,塔罗就是我体察自己的媒介。
回到家,放下东西,就跑到书房把牌布和卡牌都拿了过看。
分好牌组之后,再一一抽出来,发现了昨天也刚刚抽到过的吊人。不知道为什么现阶段/这个当下的我和他特别有缘。
像萨满的仪式,像一个人甘愿牺牲所有来换取灵性的启蒙。而后面的生命之树,则仅仅是一种形式。
以前我总以为吊人是停滞,是等待,是不得不让自己倒挂于此。
但现在,我知道,那是另外一条路径,很重要的一趟旅程。
恩典需要时间,而塔罗则需要我在半睡半醒的时候继续冥想着。
里面总是大有来头。
太困了,实在写不下去了,就这样吧。晚安
七点多的时候,牌阵告一段落,我煮了一锅雪梨、皂角米、雪燕、桃胶,还放了山楂和蔓越莓的干果肉在里面一起混合着。
咕嘟咕嘟的声音好像是个大锅一般,里面勾兑着各种各样的溶剂,为了凝结成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