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是之于土地的深深眷恋。因为土地的真诚,我们总是能从中寻求到所需要的慰籍,有时即便是你不想,也会那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潺潺于心田。
每每回乡,总是喜欢在田间地头走一下,感受一下土地泥土的芬芳,如果是在春夏秋三季,还可以感受一下蓬勃的生机,春日里面分蘖的小麦,在和煦的春风里,迅速地拔高生长,初夏之交已经抽穗开花的麦田,一望无垠,暖风吹来,麦浪阵阵,无边的绿意无边的荡漾,夏日里面高高的青纱帐,隐藏着各式各样的故事和美丽的小兽,秋天绿油油的大白菜,在飒爽的秋风中,仰望苍穹,舒展着宽大的叶子,承接着亮白的阳光,以及无边连天的衰草,能飞上天的蝗虫。土地总是慷慨的,土地总是诚实的,有付出,总会有收获,土地是不愿意和你斗心眼儿的,即便是有问题,那也是天灾。纯朴的乡人,一如土地般朴实,也是乡情赖以生存的人文和土壤。
适值中秋的回乡,已没有太多土地的家乡,已经空闲下来的场院,种上了各式的蔬菜,眼下是白菜和萝卜的档口,一颗颗大白菜,整齐地码在瓦蓝的天空下,透着可人的绿色,那清新的绿色,绿色的光,闪着耀眼的光芒,生命的绿色,昭示着希望。种子植入土地,发芽生根,茁壮成长,收获希望,恍若人生也是这么的简单。
细细审视每一株的植物,总会发现许多内在的东西,很多难以名状,却让人为之振奋,像挂在枝头的石榴,已经裂开露出鲜红的石榴籽儿,也是这一棵石榴树,在五一时候,因经历了去年的严冬,发出的新芽不是特别多,而门口的几株绿化树种却已经因严寒干枯了,那时以为今年不会有太多的收获,而现在整棵树上挂着几十颗石榴,大部分已经裂开了,隐藏不住丰收的喜悦,偶尔在半夜,啪嗒一声,熟透了的一个落在了地上。一边的无花果,橙子也都挂满了枝头,尤其是橙子树,枝条都快担不住了,而整棵窝在花盆里面的树,叶子却廖落可数,那几十片的叶子,是如何辛勤地在进行光合作用,合成丰收的果实。韭莲盛开着洁白的花朵,恍若春的气息犹在。以及院子边角生长着的黑绿的蛤蟆草和湘妃竹,郁郁而葱,一切的一切,让人感受不到秋的萧索。
莫名的一种感动,悄然弥漫于整个田园,一种因秋意而起的乡愁,挂在了树梢,一轮圆月升起,天气异常地清冷,月光如水,恣意流淌,淹没了整个田园,人在其中的畅游,像极了一条无所拘束的鱼,向着月光,拍打出一圈圈的涟漪,如电波一样,向着远处散播开去。
站在踏实的土地上,心里也是踏实的,双脚静止于某处,心却自由自在地行走,熟识而又陌生的情怀,追随着时光的流转,消逝远去的过往,已经溜走到天尽头,如同一个人的别离出走,那么多年的杳无音信,在某个秋日,又出现在被夕阳镀上金色的土地上,看日头滚落进西面的山窝里,目光试图从已然变化的一切中找寻曾经的记忆,到最后发现的只有枉然,却少有失落,因为一切都是在变护着的,谁也阻挡不了。
只是越来越过于冷清的田园,以至于白天听不见过多的人声,孤单寂寞的街巷,见不到多的人影,越来越孤单,只有佝偻着的身影,以及村口坐在轮椅上遥望着远方的老人,寂寥的乡村,却丝毫不减的浓浓乡情……
村北已经消失不见的青条石拱桥,在哪个位置已经记不清了,但一抬头,又见北斗,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