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金融街工作的妹妹,一日发给我一些她拍的北京胡同的照片。
“偷得浮生半日闲”,20多年了,平时工作忙得没白没黑的她,这天中午忽然来了兴致,去了周围的胡同转了转。
这一转,便生出许多感慨,她把照片发给我:“感觉好像回到了我们的县城老家!”
我一看:随意摆放着旧自行车等杂物的窄巷,白墙灰瓦的平房,斑驳的外墙,朱红色的大门,屋顶上垂落下来的圆润的红果子,枝柯交错伸展于蓝天中的老树……无不透着我们老家熟悉的味道。
只有门上那两个威严的狮子头铜环在提醒我们,这是我们县城没有的。
妹妹一张张发着照片:“这是附近的鲁迅博物馆。有的小胡同里有很多名人故居,我家附近就有谭嗣同故居。”原来,这些破败的小院里大有名头。
“我逛的这个胡同叫苏萝卜胡同,还有下岗胡同、百花深处胡同、大酱坊胡同、小酱坊胡同,名字都很有意思。”
“苏萝卜胡同原来还是北京十佳街巷胡同之一,古朴、安静,一点没有商业气息,在这里可以看见白塔寺的白塔。”
北京胡同里,还承载了家的感觉。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1942年,鲁迅搬至北京西二环的家,在《秋夜》里这样记录他的院子。
在妹妹的回忆里,胡同里装满了她抚养女儿的疲惫而美好的时光:
“宝宝1岁的时候,我就住在这附近,还记得初冬的时候,常常拖着沉重的步伐推着宝宝车,一遍一遍在这些小胡同里转,就巴望着能把她推迷糊了,我好回去补补觉,结果透过宝宝推车上的天窗看她明明眼皮沉重,眼见已经快眯瞪着了,车一停,她又精神抖擞了!那份美梦破灭的沮丧还历历在目。”
妹妹说,“现在重回故地,心中别有一番滋味,身在闹市中的烦恼、焦虑、浮躁一下子不见了,耳边清净了,心也静了。”
胡同的旁边是马路,马路对面是金融街。
繁华和古老,就是一条马路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