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航CZ347上,顾小心蜷在小小的经济舱座椅上不得动弹,这是小心第一次去巴黎,也是第一次经历长达14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小心的座位比较靠后,飞机引擎发出的巨大轰鸣声让人难以入眠,身旁金发碧眼的长腿姑娘似乎更能适应机舱里的生活,她看了一会儿电影以后便沉沉地睡去了,还有微微的鼾声响起,小心侧头看了看这姑娘,真是羡慕她能睡着啊!小心摸了摸肿胀的小腿,解开鞋带让脚松了松,然后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始终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可以睡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机舱外的夜空,此刻窗外一片漆黑,根据飞行提示,飞机此刻应该正飞行在俄罗斯的上空,约摸当地时间凌晨1点左右,点点灯光散落在黑夜里,不知是城市还是乡村,不知道那些点灯的人们还在忙些什么,不知不觉中小心睡着了,梦中她见到了爸爸。
小心的爸爸顾廷生在她8岁那年离家出走了,此后杳无音讯,有人说是和一个阿姨私奔了,有人说是看破红尘出家当了和尚,还有人说是得了癌症害怕连累家人死掉了,也有人说是出国去挣大钱了。在这种种的说法中,小心最愿意相信的是出国去挣大钱了,这不,前几天,有个以前的邻居来巴黎看望在这里念硕士的儿子,说是在巴黎圣母院附近的餐馆里遇到一个打工的人像极了顾廷生,15年过去了,小心第一次听到有人见过自己的父亲,所以来不及告诉妈妈,就急匆匆地向公司告了假,买了最快的从广州飞往巴黎的航班CZ347。
一 落地
飞机经过了14个小时的飞行拖着疲惫的身体降落在了戴高乐机场,此时正好是巴黎当地时间7点钟,飞机慢慢地下降,从窗户往外看,通往机场高速公路上已经有了无数的车前灯在闪烁,车里坐着的每一个人应该都怀着希望的心情吧,或奔向未来的远方,或迎接归来的游子,想到这里,小心也难免激动起来:也许这一次真的可以见到爸爸。
此时的戴高乐机场非常安静,小心去更衣室换上了鹅黄色的羽绒服,因为是早班机到达,此刻洗手间人不多,小心认真地洗着脸,抬头看看镜中的自己皱了皱眉毛,这一夜熬得让人毛孔又粗大了许多,不知道要扑多少粉才盖得住啊,人们都说巴黎的女人非常精致优雅,为了不相形见绌,小心认真地打起了粉底,小心的五官很精致,就是皮肤有些偏黄,所以化好妆以后的小心称得上是个古典美人。
虽然已经是5月份了,但是巴黎的纬度高,平均气温只有摄氏5度左右,虽然阳光明媚,但气温还是低的,空气尤其好,碧空如洗,白云朵朵,形态各异,这里的云和广州的云略有区别,云朵特别大,也特别厚,从机场开往市区的干线飞驰在路面上,此刻应该是巴黎的郊区,一座座古朴的大理石建造起来的别墅在眼前一一掠过,整座别墅被各色的植物环抱着,窗台上猩红的玫瑰搭配着绿色的叶子让人感到分外的性感,似乎窗台上正站着某位中世纪的贵妇在等待着她的情人,远远地看去,这一切真的好像在童话王国里。
巴黎人大都穿着得体,气宇不凡,机场干线上的男人和女人都有着瘦削颀长的身材,有个女孩约摸16岁左右,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及腰,身材比例堪比维密,难怪欧洲的艺术如此发达,因为他们自身就是件艺术品,他们的油画、他们的雕塑表达的就是自己啊!小心好后悔没有带双高跟鞋来巴黎,这里的人都太高了,相比之下,自己就像从矮人国来的小娃娃。
巴黎的地铁因为比较古老没有垂直电梯、也没有手扶电梯,有的是色彩艳丽的涂鸦墙和几个流浪汉,看着那一级级的台阶,再看看沉重的旅行箱,小心此刻真的有些绝望了,异国他乡一个柔弱的女子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如果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在此刻伸出来的话,应该是一幅极美的画面,可惜只能是幻想,女人很多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努力也可以是个“大力水手”。
小心在BOOKING上预订的旅店名为“Au Royal Mad”位于市中心,距离卢浮宫很近,一个标间一晚上大约400多人民币,在物价奇高的巴黎可以说是相当划算了,可惜没有电梯,这在欧洲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因为这里的房子都是百年老屋,大理石材质,非常坚固,有一些条件好的加装了电梯,电影里也经常看到那种逼仄得只能站下两个人的小电梯,电梯上下时发出巨大的声响,让人有种莫名的阴森感,很可惜,这个旅店没有这种电梯,而小心订的房间在三楼,没有办法,小心只能再次努努力成为“大力水手”将粉红色的行李箱连拖带拽地拉上了房间。
房间是传统的巴黎公寓,有一扇特别可爱的窗子,非常宽大,将马路对面公寓人家看得非常真切,小心一屁股坐在窗台上望向远方,“喔,原来这就是闻名遐迩的巴黎,我就这么来了,好像一场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