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秋天的早晨,我还在家压炕头,母亲在把长不大的茄子和长不老的黄瓜,一并收拾着淹了,我看着。这时一辆辆彩车从我家门前经过,我稀奇。
“村东头老李家聘闺女”。
险些让一小黄瓜芽子卡住喉,要了命,这太是一个要命的消息了,我不停变幻时空,不停闪现这个丫头在脑海中的印象,完全是个孩子么,我记得我都外出上学了,老李家的闺女才会说话啊,虽然我之类的有违袓宗意愿,可这丫头也不急着这么向着袓宗吧,怎么看也还是个学龄儿童呀,别学我之流,也不敢直接学习太奶奶呀,多好的年龄呀,怕是还长个儿呢,无论是要玩儿,还是要学习。整个一只羽毛未干的小鸟。心里直呼可惜。
连续几年的正月初一都飘雪花了,这年也是,飘飘撒撒的雪下了许久,初二回了娘家的姑娘们轻易可是归不了家了,趁机和儿时的伙伴儿们聚聚,也是很美的。这个美啊,又让老李家的闺女“美”到我心里了,一个羽毛未干的小鸟腿上搁着一个脑袋尚且不稳的小小鸟,从孩子脑袋绕过来的手怕是难够到桌上的麻将牌了,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兴致,依然兴高采烈,一个个方块儿扔到桌上拍得山响。这个孩子啊,我都无缘见着她偷偷偷摸摸玩儿早恋的忐忑状态,没欣赏到她做新媳妇儿的羞涩表情,倒先看到她满脸稚气的抱个孩子呼饼扔毛了。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再见这姑娘应该是隔了一年的初秋了,浓装艳抹的样子完全不是她的青春年纪,睫毛挡了她的视线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倒是扑闪年闪的,却有违我的审美;那套装束倒是青春的很,只是穿错了环境与季度,那露在外面的尺度几近超过她本身的总体尺码;话说得嗲声嗲气,口音里又带着深重的“家乡味儿”。这个姑娘嫁到哪了?这反而成了我关注的了。
“被人退货了”
村里人往往把两个人离异的事儿说成“男的家不要了”,好好的怎么离婚了呢?左邻右舍也只知道孩子对方留下来,只有她自己回来了,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站在我的自认现代人的角度看,她也并非“好好”的。
今年过年回家又听了她的消息,我倒有些佩服她了,人家期间又小嫁了一回,过了没俩月,冬天的时候又嫁第三回了。不过听人说,这回似乎是当父母的出面做主了,把她远远的嫁掉了,这年头再远还远到哪儿去,也不怕有古时再也见不着的蛮夷之地。
无论怎样?她以后的日子过得好与不好,我想差不多也该安稳了,我想没有多少人天生喜欢奔波,怕是因为停下没有安全感,才选择流离。
她的事儿倒像是给了我一个触动,一个人在心智还不健全的时候,如此一段该是美好岁月的岁月里,这个时候父母的该负起应有的责任,对孩子放手并不一定让她把未知的都经历了来见识,那样我们每一个成人的经验还要来做什么?小小年纪却历经了舍夫弃子的人生几种悲情,应该不是这个孩子深思熟虑的结果,快节奏的生活无需用这种形式来体现。在人类感情这个范畴,我主张水到渠成的小火慢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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