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每一个女儿,都可以拥抱更远大、更无限的梦想。
01
闺蜜元元最近闷闷不乐。看着她精致绝艳的脸上挂满愁容,不由得想要关心、安慰。询问之下,她悠悠地说起她不如意的婚姻生活。
按世俗的眼光看,元元嫁得不错,爱人高大帅,工作稳定又多金,婆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元元对同事也很好,总是照顾着这一对夫妻,所以新婚那三年,元元着实过了一段快活无忧无虑的生活。
当家庭多了一两位新成员,原有的平衡打破,所有潜藏的矛盾、所有性格中的不足都会喷薄而出。再能干的婆婆也会衰老没有精力照顾这一家老小。
当二胎呱呱落地时,元元面临的问题扑面而来:辅导老大写作业、陪伴照顾老二、工作、做家务……
这个时候,元元想到让爱人分担。然而,爱人的做法让她目瞪口呆:下班回家往沙发上一躺,玩着手机等着元元做饭;
孩子嗷嗷哭,他只知道一脸不耐烦地扯开嗓门喊元元去照顾孩子,自己乐此不疲地玩着游戏;
好不容易周末,元元拖着疲惫地身躯回家,却接到爱人的电话:今天和朋友聚会,放松一下……
她和爱人争辩过,爱人会理直气壮地地说:女人,不带孩子不做饭不做家务,还想干什么?更何况,我也帮你带过孩子做过家务啊……
元元气极,这个家不仅仅是她的,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她也工作了一周,需要放松,为什么爱人就可以潇洒,而她却必须日复一日的操劳?
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女人,就应该包揽生活的全部重担,活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没有自我吗?
元元还在声泪俱下的倾诉,我的思绪沦陷在另一段类似的呐喊里:
“能不能不要再说‘帮我’了?帮我做家务,帮我带小孩,帮我找工作,这难道不是你的家,你的事,你的孩子吗?再说,要是我去工作,赚来的钱难道只花在我身上吗?干嘛说得好像是发善心帮别人做事一样?”
当智英在托儿所昂贵的费用和自己的产后工作与否间煎熬时,丈夫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帮你”,智英奔溃之时的呐喊。
这一喊,喊出了多少已婚女士的心声。不同国籍的人,却有着惊人的相似经历。元元身上又智英的影子,或者毋宁说从金智英身上能够看到我们的影子。
02
《82年的金智英》,韩国作家赵南柱的作品。金智英,1982年4月1日生于首尔。成长于公务员家庭。她就是那种你每天都会迎面遇到的普通女孩,没有显赫的背景,没有绝艳的容貌,没有灰姑娘的艳遇,甚至没有傲人的才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她的成长也一如我们,没有大风大浪,走得是我们普通人都走得成长路线:小学-中学-大学-工作-结婚,然而这样的成长经历让她充满疑惑,尤其是婚后的生活。
当长辈们催促她要个孩子时,金智英很恐惧:她无法想象自己怀孕以后身体会起哪些变化,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信心兼顾育儿和职场生活。
夫妻双方忙碌的工作,双方家长无法帮忙照顾小孩的烦恼,让她倍感自责。她想,己染入戏满心歉疚、无法亲自陪伴孩子成长,那又何必要生?更何况,产后自己能否继续上班
想到这些,智英充满罪恶,心生烦恼,她试图将这种罪恶感解释给丈夫听,丈夫却说,“智英,我觉得你不要只想着自己失去什么,要多想想你会得到什么。成为父母是多么令人感动又有意义的事情啊!”
不得不说,这番话是多么伤人。大多数男人总觉得女人生个孩子如同他发泄一般简单畅快。他们不知道女人十月怀胎的辛苦,不了解当苗条的身材随着腹中胎儿的成长逐渐变形带来的担忧与恐惧;
他们不知道怀孕后一直恶心想吐、吃不好、睡不好、想睡又不能睡、身体到处酸痛的感觉;
明明妊娠纹狰狞可怖,还是告诫自己为了孩子这些都不算什么继续往嘴里塞东西的心酸;
每次去医院产检,医生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足以让女人们的心情如过山车般忐忑,更遑论每次都做各种恐怖的检查;
如果你见过临产时的女人,就知道原来女人的力气可以这么大,生生把一卷厕纸拧成一个圆球,那是极度的疼痛下的创举,每个经历过阵痛的女人都清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这仅仅只是开始。孩子降生后,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总是在夜半被孩子的翻动声吵醒,顶着发黑的眼圈喂奶、换尿布。
我们失去了什么?失去的太多太多:青春、身材、睡眠、朋友、个人的成长规划、甚至是工作、梦想、生命……
我们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无穷尽的劳累、疲惫、担忧,琐碎无期的家务。
这怎么能让我们不想着失去什么呢?
智英问丈夫:“所以,你失去了什么?”
这一问让丈夫有点蒙圈,也许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失去什么,因为与智英相比,他什么也没有失去。
智英继续说,“你不是说叫我不要老是只想着失去吗?我现在很可能会因为生了孩子而失去青春、健康、工作,以及同事、朋友等社会人脉,还有我的人生规划、未来梦想等种种,所以才会一直只看见自己失去的东西,但是你呢?你会失去什么?”
在婚姻这艘船里,牺牲最多的往往是女性。面对这些现实,男人们往往会争辩,诸如失去自由,更累啊,工作完要回家做家务啊,抚养一家人啊,压力大啊……
可是,相较于生孩子之后自己渺茫的未来,未知的人生之路,男人们的这些所谓的“失去”,真得都显得极其微不足道。
03
再有诸多顾虑和不甘,金智英最后做了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在长辈的催促下有了孩子,在众人“顺理成章”的期待下,辞掉工作,成为一名全职太太。
她没有免俗。梦想与不甘,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碎成粉齑。明明自己一直都在脚踏实地地生活,明明自己一直在寻找出口,可是她依旧感觉自己站在迷宫的中央,怎么也走不到道路的尽头。
挺着孕肚挤地铁时,会被指责“肚子都大成这样了,竟然还坐地铁出来赚钱,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做了全职太太,去医院看病,医生嘱咐不要尝使用手腕。当智英说“可是我要照顾孩子、洗衣服、打扫家里……根本不可能不用到手腕。”
而医生报之一笑,“以前我们可是得拿着木棍敲打衣服清洗呢,还要烧柴火煮衣服消毒,蹲在地上扫啊拖啊,样样都来。现在洗衣服有洗衣机,还有吸尘器不是吗?现在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辛苦的?”
言外之意:家庭主妇挺闲的。大而言之,女人有什么辛苦的。
不就是带个孩子吗?不就是做个饭吗?不就是收拾个家吗?不就是陪孩子玩吗?不就是陪孩子写个作业吗?
男人们冲口而出的话里,满满的都是不屑,觉得你就不应该辛苦,这些事情都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脏衣服不会自己走进洗衣机,也不会自己沾水淋洗衣液,洗完以后更不会自己走到衣架上把自己晾起来,吸尘器也不会带着吸头到处吸、到处托;
孩子不会不吃不喝长大,饭菜不会自己跳进锅里就熟了;孩子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呆着玩一天……
因为看不到女人的辛苦,所以他们觉得你不应该辛苦,所以不会在你疲累时,说一句“辛苦了”,不会在你把家收拾的井井有条时说一句“你真棒”;
不会在你给他做一顿热乎乎的饭菜时说一句“谢谢你”!,不会在你撑不住的时候抚摸着你说一句“我爱你”!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这句话真得很讽刺。柔弱的让你为什么在做了母亲之后就变得无坚不摧?
说到底都是生活磨成这样的,柔弱便刚强,之间经历多少心酸和辛苦。
智英说,她实在不喜欢听到有人说她伟大或了不起,因为一旦挂上那样的头衔,似乎就会变得连叫苦都不应该。
04
当智英推着婴儿车,花少量的钱买了一杯咖啡便带孩子边悠闲地在公园喝时,一旁长椅上坐着地几名三十出头的男性上班族却在议论:
“我也好想用老公赚来的钱买咖啡喝,整天到处闲晃……妈虫还真好命……我一点也不想和韩国女人结婚……”
金智英经历痛苦抉择,牺牲自己的梦想职业前途换来的自己也不喜欢的生活,在别人看来充其量只是寄生虫的生活。
智英终于在一生的迷惑中、在苦苦找寻出路无果时,精神出了问题,偶尔会变成另一个人,有时时还在世的人,有时是已过世的人,但她们有个共通点——都是她周围的女人,而且怎么看都不像实在开玩笑或者捉弄人。
智英到底能不能彻底好?故事没有交代。也许会好,也许一直都这样。
一个原本性格开朗,有时还会模仿电视节目里的谐星把丈夫逗得捧腹大笑的女子,变成了絮絮叨叨借其他女人之口诉说生活的女人:
一个本来拥有梦想,努力拼搏的女子,变成了围着孩子和家转圈的女子;
金智英的悲剧,你能说是她自己的错?
正如作者所说,
这个社会看似改变了很多,可是仔细窥探内部细则和约定俗成,便会发现其实还是固守着旧习,所以就结果而论,应该说这个社会根本就没有改变。
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比较高:既要上得了厅堂,又要下得了厨房,还要教育好了孩子,都得了小三……
这个时代对女人你比较苛刻:事业做得好,说你不顾家;事业做不好,说你不求上进;放弃事业,回归家庭,又说你是家庭保姆……
每个人身上都有智英的影子。希望每个女人都能在寻觅中找到出路,不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