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别馋, 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 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日。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
初一初二满街走……”
再次听到这首熟悉的童谣,思绪一下子回到多年以前。
【压岁钱篇】
小时候,最喜欢过年,因为可以走亲戚得到压岁钱。每年的春节之前,母亲都会千方百计存下几块钱,把这几块钱找熟人到乡村信用社,全都换成一沓儿簇新的一角毛票,放在她床上的褥子下,待到了初一那天,再一人一张、几张地发给我和弟弟,或者在正月十五前,来走亲戚的孩娃们。一得到压岁钱,觉得自己就是“大款”了,时不时的跑去小卖部,一会买盒炮,放炮的欢喜永远抵过受伤的风险,
一会买个一年到头都舍不得买的小零食,嘴巴的贪婪永远越出肚子的底线。
那种美妙的感觉无法言语。
【贴春联篇】
小时候,觉得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是贴春联。因为我的大伯是个教书先生,练得一手好毛笔字,街里邻居都找他写对联。有一年,大伯说:“小云儿,等到大伯写对联退休了,就你来写吧!”,结果是还没等到他“退休”,已经出了印刷的对联,又干净又好看,自此以后,大伯再也没有为谁家写过对联。后来的日子里,直到爷爷去世,他才又重操旧业,为爷爷写了两副挽联,挂在我家和大伯家门口,一挂就是三年。从那以后,家里的春联都是爸爸从集市上买的。
现在回忆起爸爸贴春联的过程,回忆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
我小时候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把旧春联揭掉,感觉自己有种强迫症,非得把旧春联刮个干干净净,才肯罢休。我们一家人各尽其力,爸爸管撕高处的春联,我管底下的一小片,妈妈则去熬浆糊。等到浆糊熬完,稍微晾上一下,爸爸就拿出新春联,把浆糊均匀地抹在春联背面,登上梯子,小心翼翼地移动横联的位置。一边贴,一边问我横联位置贴得正不正。等到我满意的点点头,爸爸才放下春联,使劲按了按,好像怕它粘不牢似的。
因为每个门上的春联内容不同,我当年学会了好多春联,至今我还能背出几句当年的春联呢!
【扫雪篇】
小时候的春节,一定会下雪。如果在春节前几天赶上下雪,孩子们便沸腾起来了。天一亮,打开门一看,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美不胜收。大雪封住了门前的路,下白了村头的树,盖住了田里的麦。大人们早早起了床,拎着扫帚和铁锹,扫完院内的雪,去扫院外的巷。不上学的孩子们,穿着厚棉袄在雪中奔跑。打雪仗,滚雪球,堆雪人,吃雪花,写雪字,摘冰凌……没有相机和手机的年代,身体徜徉在实实在在的雪景中,踏实而满足。
扫完雪后,噼啪作响的玉米轴烧起的火,是母亲在厨房做饭。无论何时何地,总会有烤熟的红薯,烤焦的花生,总会有散漫的家常,贪吃的小嘴。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食物是携带满足的欢喜。不怕转基因,没有添加剂,每一样都来自实实在在的土地,每一口都带着即时满足的快意。
多年后,我们尝遍天下美食,依然对它念念不忘。
【棉袄篇】
还没进入冬天,妈妈已经守着一筐针线,做了一套又一套厚薄不一的棉袄。棉花是自家产的,花布是赶集买的,样式虽是笨拙简单,穿到身上是非常暖和的。妈妈还会做棉鞋,用粗洋布纳出厚厚的鞋底,用红绒棉做成柔软的鞋面,再在鞋面上订出整齐的鞋孔。一双好看又洋气的棉鞋就出炉了。女孩子学着妈妈的样子,织围脖和手套,打毛衣和帽子,没有名牌和攀比的年代,穷人家的孩子早早明白,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父母用言传身教告诉我们,行动起来,积极努力,才能有幸福的生活。
现在想起我们小时候的春节,竟觉得如今的孩子有些可怜。但无论是哪一个春节,一定记得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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