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同学,算算时间我们已经十年没见了,十年前我们还是十八岁,现在已经有人是孩子他妈或孩子他爸了。十年前的今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还坐在二中的教室里备战高考。虽然年关将至,虽然冰灾的讯息占据各大头版头条,似乎你我都没有太多放假的念头,因为都知道过了这个春节,新的一年,对我们来说高考意味着什么。
直到学校的放假通知,直到语文老师一大早站在讲台上开口那一句:”同学们嘞,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真的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虽然话语中有迷信的成分,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是经历过大难不死之后的感慨,那天她从县城开车回学校,因为冰灾地面打滑,她的车子在路上360度转了几个大圈,差点从桥上掉下河内,最后千钧一发之际停住了。老师前半句感叹完,后半句就是:好了,同学们,话不多说,拿出你们上次的月考试卷来。那一刻,觉得老师的身上是有光的。
还蛮有意思,也就在敲击这些文字的时候,仿佛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般。记得跟阿朋、小胖、龙军去水房打水,因为冰冻了地面,打滑,我们让桶装水在地面滚的十二月,也记得被漫天飞舞的红虫子追着咬的五月,那首高考战歌:“亲爱的同学们!”至今还能哼唱两句。高考那两天的天气真的好,我分配在我高一的教室靠窗,望着窗外晴空万里无云,整个考场安静的似乎可以听见警戒线白鹭飞过的声音。那两天学校午餐是百家宴,特别的丰盛,不过忘了吃了什么?但是好多同学都没有吃蛋,因为大家都觉得寓意不好。考完之后,老天爷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雨,我们全班同学到网吧过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我回到家足足睡了十四个小时,醒来已经是夜晚十点。再后来我们组团去了醴陵的东西南北乡,去各个同学聚餐,最后一次见面,应该就到了大一上学期,只是,那场聚会我们也没有聚齐过。
后来,二中就成了母校,我们班上同学也天各一方,以前还能在QQ群里面聊聊,后来QQ也越来越少了,相互问候的方式,就是说说点个赞,在上面见证着彼此的改变,有人高中毕业后参加工作去了,有人在大学谈恋爱了,有人考上研究生了,有人结婚了,有人生娃了,再后来就杳无音讯了。
我不知道这十年经历了什么?但是大家真的变得开始生分了,从以前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拉一个微信群,欢愉了几天,随之而来的是沉默,沉默,无尽的沉默。
我也不知道是时代变了还是我们变了?以前总觉得在这个通讯如此发达的年代?怎么可能会有联系不上的人,所以高中我们高喊着:“时光不老,我们不散!”。可谁又料到现实却是我们班上真的有人走着走着就不见了,问遍所有人,回复如此一致:“他啊,我也不知道,真的是好久没见过了!”那句口号似乎成了青春夜空中的一颗星,可望而不可及。
当然我们彼此之间更不清楚,对方这十年到底经历过什么?谈及对方样子或许还停留在那个青涩时代,再次看见彼此照片时就剩下那一句:“你这变化真有点大啊,不过还是有高中的痕迹,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我仅有的关于高中的那些回忆,十年前,班主任要我们写一封信给十五年后的自己。不知道大家是否还有印象?我去年提前拿了,拆开那封信,看见里面的青涩的字迹之时,真的自己都变得有些模糊。至于梦想,我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状态算不算实现。
成长本就是一个不断收获也不断失去的过程,只是长大教会了人懂得珍惜。你我的情谊早就写在十年前的人生簿,所以彼此没有十年之约,此次聚会只是觉得该聚聚了。我真的不太清楚见面之后是什么样子?话题里是不是聊得最多的是工作,是爱恋,是婚宴,还是孩子?又或者是觥筹交错,酒后失态,还或者正能量满满(我内心当然希望如此),满屏的对恩师的感谢,对过往的深深怀念,没有攀比只有互助,还有对未来的期许,可聚会上的一切目前来讲都是未知的。你也许来了之后会觉得无趣,致使今后再也不参加班级聚会了,也许你来了之后会觉得很感动,感慨时光的飞逝。但是你若不来,这一切应该不会有答案。
当然我更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何时何地?会不会是下一个十年?又或者这辈子就再也不见?毕竟,从开始策划到现在,我就能愈发感受到再次相聚的难度,有同学远嫁省外,为了生计,我们工作在天南地北,放假时间各不一样,结婚之后还有小孩要带?若是下一个十年,那我们就快到了四十岁,可能需要花更多时间陪陪父母,或者你儿子正在参加高考,或者你早已定居国外。当然我也很感谢,上班还从长沙赶回来参加聚会的同学,也感谢说从上海开车尽量赶回来的同学,不过还是希望一切安全第一,青山常在,细水长流。来,添盏加位,夹道欢迎,不来,情理之中,亦可理解。
此致
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