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约饭
乔伊一进世豪国际的大厅，韩世轩就迎了上来。
他看看表，“四十分钟，还算守时。”
乔伊看着朝她走过来的韩世轩，脑子有一些模糊。
对于乔伊的神情韩世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我是韩世轩。”他附在乔伊的耳边说，“一个你不能忘掉的人。”
前台的小姐姐捂着嘴，她有些惊讶，她刚还疑惑，一大早韩总就从二十六楼下来了数十次。害她担心了半天，以为是自己工作哪里出现了纰漏呢，要不然就是哪位重要人物来访。
看韩总一脸都是关不住的春光，工作人员不禁莞尔。
乔伊下意识看看胳膊，又看看韩世轩。他深邃的双眼看上去一往情深。他的脸贴得这么近，空气都是甜甜的味道。
“看来，我还是把名字写到你看得见的地方有用，嗯想想看，是不是以后我们的家里到处贴满了便利贴，每一张上都是我的名字。”韩世轩说。
“想多了吧？我是来还债的。”乔伊瞪了他一眼，往电梯方向走去。
乔伊觉得有两股力量牵引着她，一股力量想把她推开，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另一股又吸引着她。
她对身后的男子充满了好奇。自己不是脸盲症患者，每次见到他却又一下子认不出来。
两个人进了电梯，乔伊下意识地往角落里靠了靠。韩世轩眼角的余光观察到了她的这个动作。他故意倾身过来，笑道，“电梯脚更危险呢。”
“你要干嘛？”乔伊警惕道。
“我的意图不够明显吗？”韩世轩反问道。
“看看那里。”乔伊指指监控，“你不想成为名人吧。”
韩世轩一笑，看来不是一个傻到骨子里的丫头呢。他伸手摸摸乔伊的头，“逗你玩呢，别紧张了。”
乔伊低头，长发遮住了发烫的脸。
“嗯。”韩世轩发现了一个问题，乔伊矮自己一个脑袋，她更像是那天自己冒昧送花的女子，那么柳丝丝呢？难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认错人了？
“怎么了?”乔伊问。
“你母亲节那天有买花给家人吗？”韩世轩认真地问。
“没有啊。”乔伊回答。
“哦。”韩世轩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
“我的花是芳芳姐送给我的。”乔伊说。
“你怎么说话大喘气。”韩世轩伸手想捏捏她的小鼻子，乔伊避开。“那你记得不记得那天见过我?”
乔伊很努力想了一下，她的头又痛起来。“想不起来了，那天很重要吗？”
看她蹙眉的样子，韩世轩心疼道，“不重要，我只是随便问问，别想了。”
到了韩世轩的办公室，他倒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你先坐，等下开始工作。”
乔伊把背包放下来，拿出针线盒。
从里间拿出一件白色的衬衣。“右边前襟帮我绣上比翼双飞，可以吗？”
“比翼鸟?”乔伊抬头。
“嗯。”韩世轩点头。
“绣在衬衣上?确定?”
“嗯。”
“这个图案不适合绣在白衬衫上，绣枕头套上更好看。”乔伊说。
“那你做主吧。”韩世轩双手环抱在一起，看着认真的乔伊。“枕头套你也会绣吗？”
“你干嘛?”乔伊警惕地问。
“没事儿，你继续。”韩世轩微微一笑。
乔伊拿出针线，稔针，拉线，一双巧手上下翻飞，飞针走线。
“你这是跟谁学的?”韩世轩问。
“婆婆啊。”乔伊说。
“婆婆?”
“是。”
“外婆?”
“不是。”
“奶奶?”
“不是。”
“?”韩世轩满脸都写满了问好。
“我是婆婆养大的。”
“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在送妈妈去医院生我的半路上，出了车祸，妈妈拼命护住了我。”
“他们都走了。”
韩世轩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很想安慰安慰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想，也许这样也好，小小的婴孩对痛苦没有记忆。亲眼看着亲人离世的折磨，更让人不能承受。
他想抱抱她，又觉得太唐突了。只好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去忙吧。”乔伊说，“我自己在这里就好。”
韩世轩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文件。不时抬头就能看到乔伊。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就觉得时光静好，岁月如歌。
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奶奶打电话来。
“猜猜看我现在在哪里?”高玉婉的声音显得非常愉悦。
“沙滩上，戴着遮阳镜，晒太阳吧。”韩世轩说。他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奶奶去了海南，要不然以她的性格，不知道该追问多少次了。
“猜错了。”
“你不是在我办公室外面吗？”韩世轩站了起来。
“这么紧张干什么？不是背着我金屋藏娇了吧？”
“奶奶您真会开玩笑，到楼下了吗？我下来接您。”
“不用了，我已经在你门口了，开开门就好了。”
“快，先躲到里间去。”韩世轩拉起乔伊。
“我为什么要躲起来？”乔伊不解。
“以后跟你解释。”韩世轩把乔伊带到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他打开空调，把乔伊藏在床上。“躺好，别动，别出声。”
“怎么不开门啊？”
“我在卫生间，马上来了。”韩世轩走到门口，打开门。哪里有奶奶的影子？
“奶奶——”韩世轩拉长了声音。
“哈哈，哈哈，被我骗了吧。你是不是在偷懒啊？”
“奶奶。”韩世轩松了一口气，“您还真会玩，在那里玩得开心点。”
“我已经回来了。”高玉婉道。
“又来。”韩世轩感觉奶奶像个老顽童了。
“打开电脑，看看我发的图片。”
韩世轩打开电脑，登上微信。奶奶发来了几张照片。韩世轩的嘴巴都快张成“O”型。
照片上，奶奶居然和柳丝丝在一起喝茶!她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会在一起?
“奶奶， 您和谁在一起?”
“呵呵，继续给我装傻。你不是前些日子刚送花给人家吗？还学电视男主角坐公交车追着人家跑。”
“不是，奶奶，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韩世轩急了。“能借一步说话不?”
“能，今天晚上京郊御园，七点到就好了。丝丝等下要陪我逛商场。反正指望不上你，不过吃饭一定要记得准时到哦。”
韩世轩挂了电话，脑袋里一片空白，这究竟又是什么情况？他走到里间，拉开盖在乔伊身上的被子，拉起乔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不要推开我，一会儿就好了。”他在一脸懵逼的乔伊耳边说，“肩膀借我靠靠。”
乔伊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拥抱他。
这个声音好耳熟，终究在哪里听过?她的头又疼了起来。
（第十七章 醉翁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