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爱上了吃也爱上了做梦。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体重数字悄然下降且在一定范围内保持的很稳定。但实际上我并未为减肥做过任何的行动,每天的饭量与往日相比,不减反增,除了工作就是吃吃吃。森森同学也说我都快进化成猪了,转眼就饿,饿了就吃,吃了就停不下来,真真吃的不是质量是数量,没有逼格只有屌丝。我偶尔也会气闷,为什么最近会迷恋上吃饱的感觉,又不是经济贫瘠、物质匮乏、入不敷出的年代,且我一个月的收入也足够自己花销,后来我把它解释为每个人都是有吃货本质的,而我的吃货本质只是稍微比别人厚敦些罢了。至于我为什么吃了那么多,还是很瘦,我也想出了一个解释,我每天的生活可称为“社会三角线”:家、公司、超市,在公司的时间每天是8个小时或者更多,在家的时间除了睡觉就剩三个小时左右是清醒时间,超市时间与路上的时间就忽略不计了,这样算来,在公司的脑回路运转就是耗能量的来源了。如此解释下来,我便心安理得的继续吃,在吃中连情绪也似乎饱满了,饱满到连睡觉都那么踏实,连梦都那么真实。
自从过年以来,我曾无数次沉迷于梦编织的人与事中不愿出来,梦醒后,回答的只有夜的沉寂与心发疯似的思念,“清梦初回秋夜阑,床前耿耿一灯残”。在梦里,我回到了老家,老家的面貌依然如故。陈旧的老瓦房似矍铄的老人,有风霜但不失精神,很是让人心安的矗在那里,围绕着老房屋的野花野草还是那样不知天高地厚似地任性疯长,房后的杨树随着风飒飒作响,门前的洋槐树从绿叶里炸出了白花儿,一嘟噜一嘟噜的,惹得到处都是甜香的味,也引来嗡嗡的蜜蜂扰得耳根子不得清净。杨树上还是不时的掉下“似毛毛虫”的东西,奶奶说那是杨树花,花序过后杨树叶子就会长得差不多了,我“哦哦”的回应着,觉得自己又学到一个新知识,欢快的在那些“虫虫”上踩着跳着。奶奶做了韭菜煎饼,小心翼翼的切了几份,将大份给了我,还不停地嘟噜我快吃完去上学,我狼吞虎咽的吃完后便被奶奶赶着走,我不情愿的挪着步子,走到村子里的桥上时,我依恋地往家的方向望去,奶奶还是在老槐树下站着,因为距离远的样子,整个身影已看不真切,但那满头的银发真的很刺眼。
如此类似的梦,让我上了瘾,“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梦是心绪的镜子,思念在其中生根发芽,我觉得很心安。我也喜欢在梦醒后再慢慢回味它,虽然有痛,但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用它填补着瘪瘪的心。森森同学说,是我工作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但真正的缘由,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人在长大的同时,也意味着会丢失许多美好的人与事,当时觉得很平常的事情,现在会甘之如饴,甚至在怀念里悲伤的不能自已。经再多的事,看再多的书与影视剧,都拉不回往年的温情与满足。我成了怀旧者,比如我在做饭的时候凉拌了一盘萝卜丝,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家里秋季萝卜收成的时候,奶奶每天早上都是煮一锅玉米糁、凉拌一碗萝卜丝的,这种思念在生活的角角落落都不能停歇。与此同时,我似乎在心智上也有了不同以往的变化。以前的我还会在朋友圈里叨叨唠唠,如今只想过好自己的就很好,多数的人际交往都是浅尝辄止,毕竟都有各自的事,谁又真正在意你做什么想什么。
高楼林立下,我行在其中,看着那些车水马龙,看着那些人来人往,就会不自主的想,我们都是带着一张张人皮面具的机器,覆盖着下面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心,做着为了生存而永远做不完的工作。我没有那种“生活不只是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洒脱,因为目前我只有生活的苟且,我把对诗和远方的期许放在了以后。诗意的温情什么时候都可以有,但现实的温情是需要自己努力争取的。在殷切的思念缠绕于心底的时候,忙碌的日子也可以推进着时间的进度。突然想起老家的夏天,夜空繁星点点,浅洼里池塘里蛙声片片,那是我对美景最初的认知,即简单也满足。世界万千,印入心底的美景也是属于自己的诗意。
带着这份思念,望着曾经家的地方,我应该学会满足,而不是对世事无常始终不能释怀。可是,奶奶,我真的很想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