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长起的一棵青菜
每一天不知有几次,我探头看矮围墙外的小河。一颗青菜,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逐慢成长,我却不曾发现它。直至某天男孩子惊呼,有棵菜,长得很不错!至此,挺拔的青菜才映入眼底。
它靠着墙边长,不留意的话,极不易察觉。我赞叹它的叶绿梗白,它比我特意种养的菜长得真好太多,叶面竟无一丁点虫咬洞。
男孩子建议,不如把它摘回来煮了。我说待过些日子让它长长再说吧。
连续的雨天,过去了。连续的晴天,过去了。每一次瞥视,总觉屋旁的青菜出落得又青绿水灵了些。在一个微热疏风的午间,我郑重其事地把它摘了回来。它的叶子平滑光洁色泽明亮,菜梗青中泛白似有汁水流动,比得上大棚菜了。
一柄柄叶地把它摘下,猜想,它的味道一定是不错的,至少爽脆多汁吧。
但没有。煮好了,上桌了,一啖之下,韧而苦涩,相比它的卖相,味道的确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细想之下,也就恍然了。它虽无虫害,却因无人供给肥料而无额外养分可吸收,最终只能混得个外秀罢了。
意料之外的花朵
调皮的男孩子又窜到小河旁了。对于他这种天性使然的行为,我已见惯不怪得懒于制止。但这次,他是有的放矢的,因为他摘回来几棵花草,那花草淡绿的叶间里头长着几朵粉嫩小花。
只一眼,已分辨出那花是指甲花!
我对着男孩子惊呼,咦,哪来的指甲花呀?男孩转着花,似乎在炫耀,说,你就从来没发现吗,它们长得那么一大丛,还开花了?接着他指指屋旁沿河的草丛,说,就在那。
我贴紧矮矮的围场,俯身朝下看:那不是我天天都能看到的那丛茂密野草吗?于是疑惑地又向男孩子说,我不相信。男孩子撇撇嘴,说,不信吗,戴上你的眼镜好好看看。我就真的回屋里取了眼镜,戴上了,朝那丛草一看,果真是指甲花呢,葱葱郁郁的,几棵还开着各色小花。
男孩子把玩着手中的花儿,我则皱着眉头想:这怎么无端长出那么一大丛指甲花呢?
突然,头脑激灵了一下,对了,是远方一位文友给我寄的花种子!那天种子收到了,我把它储存在一个小糖果瓶后就忙去了。待我忙完,发现小瓶里的种子竟只剩些许。不用多想,那定是小男孩捯饬的小坏事,问他究竟把种子都倒哪去了,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当时我只觉辜负了文友的一片心意,也觉得可惜了那些种子,因为她说夏末即使播种指甲花也不会长了,来年开春撒种子最合适。
不想,被撒落屋旁的种子却生根发芽,成长开花。如此,我似乎该感谢小男孩的顽皮了,不然我怎知指甲花生于岭南时又是另一番景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