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囵吞枣般,读完了《我心归处是敦煌》。这本书是敦煌的女儿樊锦诗的自传,樊锦诗口述,顾春芳整理。
感触很多,感动也很多。我没有去过莫高窟,奇怪的是,这个地方也从未进入过我的规划里,不管是旅游规划还是人生规划。高中时读余秋雨的千年一叹,里面提到王圆箓,那个把文化瑰宝低价卖给外国人的道士,印象最深的是王道士拿了一把锁把莫高窟锁上。比起不可思议,我当时的感觉更多是害怕,如果我是王道士,我能比他做得更好吗?
从小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村,家里地膜覆盖,吃饱饭穿暖衣已经是奢求,又哪里懂得什么艺术和国宝。所谓仓廪足知荣辱。连最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还要对这些底层的人提更高的要求是不是有点苛刻?
说回这本书。
这本书很庞杂,囊括了太多东西,确实值得一读。但是最感动我的,并不是樊锦诗对敦煌的风险和付出,作为一个正常人,她并不是自己选择的坚守,而是因为“这都是命”,冥冥之中,她和敦煌绑在了一起,守护敦煌是她这辈子的使命和职责。这是专业和职业。
我不喜欢宏大叙事,更关注正常人类的情感。
倒是她和老彭的感情,让我十分动容。老彭去世后,春节,她自己在敦煌,摆上两盘饺子,对着空荡荡的对面说,老彭,我们过年了。老彭去世后,一个中秋,她给顾春芳发信息,我很想念你。这几个细节都让我泪目。敦煌的女儿,改革先锋,敦煌研究院院长,这些虚名烟消云散,她只是一个孤独的老人,茕茕孑立,形单影只。在清冷孤寂的沙漠里,没有一个人可以交谈。
她不负敦煌。那么她负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