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晓,刚从一所二流学校毕业,目前在一家电商公司实习。今天因为临时加了一个紧急的工作任务,我很晚才下班,走的时候差不多12点了。
我伸了个懒腰说道:“我的天,总算是做完了”,接着便收拾起东西准备起身回家了。
我走到公司门口,瑟瑟的寒风夹杂着绵绵细雨,我边打开雨伞边说:“下了点雨好像更冷了”,说完就往公交亭的方向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下了点雨的缘故,晚上这条路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可怕,瑟瑟的寒风还在呼呼刮过,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脚步不由地加快了几分。
来到公交站亭里,周围幽静无人,我坐在长椅上等待着最后一班539。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身后明亮的LED屏开始变的忽明忽暗起来,一闪一闪的,再加上下雨的原因,周围时不时的会传来水声滴滴的声音,让本来就无人的街道显得格外诡异。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身子,心里想着公交快点过来然后离开这里,回去洗个热水澡睡觉。
忽然,前面有一丝光亮传过来,慢慢地那光越来越近,公交车缓缓地从远方驶来,停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我看到那司机大叔戴着一个蓝色的一次性口罩,我愣了一会,心想:“这大叔大晚上的怎么还戴着口罩。”
我拿出公交卡刷了之后,随即找了个中间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总觉得今天这班车跟我平常做的不太一样啊,但是又说不清哪里怪。
车上乘客不多,后面坐着一对中年男女,看起来像是夫妇,还有一个少年戴着耳机在听歌,前面还坐着一个衣着褴褛老太太,那老太太坐在左边的第一个单人座上,头抵着窗户,完全看不见她的脸。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站着的人,很奇怪明明有那么多位置他们就是不坐。
不过因为太累我也就没想那么多了,眼睛疲乏的慢慢合了上去,就这样昏沉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空气越来越冷,因为实在是太冷了,便也没办法再继续睡下去,可是不对劲的是我感觉这冷气好像一直在下降,我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还在阴冷的嚎叫着,道路旁的树木被风吹的来回摇曳着。
过了一会,我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了,便走到驾驶位跟司机说:“大叔,现在都快入冬了,怎么还开写文低的空调呀”说完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调高一点吧,太冷了。”
司机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继续开着他的车,我又继续喊了两声,他还是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望着前方。
我又继续说道:“你再不理我,明天我就去投诉你了啊。”
他还是跟没听见一样,见此情况我很生气,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是司机呢,总不能在他开车的时候跟他闹吧,只好在心里暗骂:什么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然后便走回刚刚坐的靠窗位置。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他们明明穿的都很单薄确跟没感受到冷气一样。难道他们都不觉得冷吗?我在心里这样想道。
与此同时,车里响起了报站声,下一站就是马务了,过了马务还有二十几分钟这样就可以到了,没一会车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开了那么久路上也几乎看不到过往的车辆和行人。
的确,现在那么冷又那么晚,加上我们公司又在比较偏僻的地方,现在这个时候哪里会有什么人呢。
正当我思绪防空看着窗外的景色时,车内的灯突然“啪”的一声亮了,我的视线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重新拉回了车内。可怕的一幕发生了,我看到车里面的人个个都是面色苍白的如同死人一般,眼睛豪无光彩。
这把我吓了一跳,我忍不住瑟瑟发抖,本来这大半夜的,外面还又是下雨又是刮风的,特别是车里面的还开着这么低的冷气,在这种氛围下怎么能不害怕。
想着我便拿出耳机开始听歌,然后准备像往常一样打开手机摄像头在车内拍摄,以此来舒缓自己的心情,可是我这刚打开相机便被惊吓的叫了出声,手机也从手中掉落在脚下
车上的乘客也相继往我这边看过来,我赶忙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再忍不住叫出声,然后捡起一旁掉落的手机,屏幕出现的还是刚刚那个被定格的画面。
我看到那老太太的的皮肉被撕开了,有些地方甚至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还有那只少了一个眼球的眼睛也一直在流出红色的鲜血。我捂着嘴巴,眼睛瞪的如铜锣一般大,心跳开始变得越发猛烈。
突然,那老太太转过头来对着我这边诡异的一笑,血糊糊的牙齿和腐烂的牙龈看着无比渗人,我头皮一阵发麻,坐在位置上差点呕吐了出来。
此刻,因为太害怕我眼泪都掉下来了,我赶忙走到司机旁边带着哭腔颤抖着声音跟司机大叔说:“大叔,你快停车,这有鬼啊,我要下车。”
那司机大叔还是没理我,然而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伸手去摇他。他转过头看向我,然后一只手缓缓拿掉脸上的口罩,我不禁吸了一口气,身子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他的嘴巴被互相交错,密密麻麻的针线缝了起来,缝合的切口中还流出一些红色的血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方向盘上然后滑落直下。
车子还在一直开着,正当惊魂未定的时候广播的报站声又响了起来,那一刻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因为只要到站我就可以离开这辆鬼车了,想到这我赶紧走到门那里站着的等待下车,但另我没想到的是这车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还在保持原本的车速,车直接越过了站亭。
我拼命敲打着公交们:“开门!开门!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停车啊!!!
我开始感到绝望,眼泪夺眶而出,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刚获得了重生下一秒又重新被判死刑,心里想着:难道我就要死在这车上了吗?
突然,那老太太开始起身,看样子好像是向我走来,她走的很慢,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步,慢慢的向我靠近。
我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向后面跑过去,结果不小心撞到其中一个站着的人,发现他上半身与下半身是重叠着的,被我这一撞他的两半身体分开了,我清楚的看到他里面那些腐烂的肉,上面还有白色的蛆虫在爬来爬去,一股难以入鼻的恶臭迅速在车内散开。那人倒在车上,没有任何表情,悠悠的说了一句:“扶~我~起~来~~~”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走到公交车的最后面那个角落的位置,瑟瑟发抖将自己缩成一团,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抱着膝盖闷声流眼泪。
都这种情况下了,车上其他的人还是在自己位置上无动于衷,就好像被钉在那了一样,姿势也没有变过,而我也不相信这车除了我之后还有其他的活人了。
都说人在极度恐惧下能爆发自己前所未有的潜能,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还能或有一线生机。
想着我便起身拿起挂在车窗一旁的玻璃锤猛烈的敲打着车窗,只是为什么我打了好一会,那玻璃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连一丝变化都没有。
这一刻我真的崩溃了,拿着锤子的那只手慢慢的停下了敲打的动作,身体慢慢瘫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老太太向我走近。
那张脸离我不到一米处,我打了一个寒颤,浑身的寒毛在空气中竖起,那张半腐烂的脸在我眼前清晰可见,还有那个被我撞倒的人,他拖着那半个身子跟着老太太向我这边一点一点地,蠕动着向我这边的方向爬行。
所过之处都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血迹,其间还掺杂着掉落下来的白花花的肉屑以及那些他体内白色的蛆虫,嘴里一直在重复着刚刚那一句话:“扶~我~起~来~~~”
我背靠着车窗,嘴中嘟囔着虚弱得音节:“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那老太太的手慢慢伸向我的脸,我身体一僵,不敢动弹,只是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流的一塌糊涂。
她的手慢慢地从我的脸滑到我向我的脖子,我瞪着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
紧接着,那张半腐烂的面孔占据了我整个画面,那只空洞的眼睛明明已经看不见了却让人觉得它在死死盯着你,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十根枯枝一样的指头掐住了我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变的更加狰狞,空洞的眼中还钻出几只白色的蛆虫随着红色的粘稠液一起流出来,慢慢的她咧着嘴嘿嘿的怪笑起来,那蛆虫和血液流到她嘴边的时候被她伸出舌头一舔而过。她像是受到了刺激似的,开始越发用力,我觉得呼吸正在一点一点被断绝,脑海里开始闪现出家人朋友对着我的笑脸,还有那个我喜欢的少年,于是我尝试挣扎,但我的力气还是太小,只有眼泪还在不断的流出来。
慢慢的,我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也正一点一点被剥去,然后眼皮越来越重,有种想要睡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