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30日 星期日 晴转多云 霾
这一个月来只休息过一次,今天是本月最后一天,难得一天假期。早上懒在床上,浑身乏力,一点都不想动,但是大脑却出奇的清醒。虽然一直盼着睡到天阳晒屁股,但或许今天的太阳也到了休息日,也或许是早起形成习惯了。全身酸痛终于使我没有起床,躺在那里胡思乱想着一切不着边际的事。
几年前从家乡哈尔滨漂泊到北京,白山黑水的土地养育了我,曾经高大健壮的身材到了今天瘦得似乎要随风而飘,我想那段誉练习凌波微步那么慢,一定是没有我这样的身材。自从离开家乡来到北京也有5年了,以前人们喊我小东北,但我们也有一个通俗的名字——北漂,实际上从地域的角度来看,我从中国的最北端来到北京,其实可以成为“南漂”了。
昨天打电话回家,当时已经八九点了吧,外面的风寒冷刺骨。听说家里又要下雪,就随便打电话叮咛了几句,但实在太累而且当时也已经6、7个小时没有吃饭了,又急又渴又累,实在不想多说话,我知道这种行为很不孝,但生理上的苦痛端的难以忍受,但愿他们能体谅吧。
离开哈尔滨那年算是一气之下的冲动,到今天也颇为后悔。当时相恋了7年的女友突然说要嫁人了,这真是当头一棒。来见我最后一面并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其实那个男的我见过。有一次她下班的时候我去接她,碰巧那个男的开着一辆奔驰,长得矮矮的,全身戴着金饰,一看就是某个工地的包工头。
远远的看到他们谈笑风生,我准备走过去,(前)女友发了个短信说让我等下。后来她终于走了过来,我没吭声,她就告诉我是一个客户。真是没想到原来她最终还是嫁给他了,而我们一到哈尔滨念大学就在一起。我实在受不了那份打击,从哈尔滨逃了出了,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成为有钱人。只是,5年过去了,我依然住在北京的地下室,混在一个不大不小的IT公司,累得要死要活,不知道明天该去哪里。
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的,现在的女友今天也恰好休息,而且约了她下午出去逛逛。对了,来北京以后,我又谈了恋爱。虽然也才一年多,但在这孤独的城市里,能有一个想念的人,其实是很快乐的事,我知足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随便梳洗了一下,扒拉了点吃的,就准备坐车去找她。外面似乎阴沉得很,不是说有太阳吗?或许是过了肃秋的那种清冷,一切都模糊起来。但一想到去见女友,还是充满了期待的,毕竟半个月没见面了。我住在大兴,而她在通州,所以赶了4号线又转地铁6号线,虽然不近,但总算是方便。其实她来北京也不过一年多,原是宁波的,那一点吴侬软语,听得我很是受用,小巧玲珑的样子也很让我迷恋。今天她说要陪她去看看故宫,说是以前看了什么《甄嬛传》,一定要看看那皇宫龙椅是什么样子的。不管如何,转几下地铁也就轻松到了故宫门口。
买票进去,所幸今天人不太多,也许是太冷了。随便走了几个皇宫内苑,说实话,没什么看头,无非是红墙黄瓦,什么御书房、坤宁宫、景仁宫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宫殿,就是别人睡觉的地方,实在没什么看透,又不能进去摸一摸皇帝老婆们的床铺,最后走到了未央宫。
逛了半天,人还是不多,本来跟女友一直拉着手的,走到这里累了准备休息一下。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想起了孙俪的秀美脸蛋,回头一看旁边那个不高的身影,我想应该是她,就用力的拉过来抱了一下,这下子不打紧,仔细一看,原来是个老头,幸好戴着口罩,不然就吻下去了,那个老头突然愣住了,然后打了我一下:“有病啊?”当时只恨故宫的地缝太严实,这时候女友听到声音走过来,看到是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只隔了三四步,但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暗自庆幸,没敢告诉她,但游览的兴趣已经荡然无存,于是紧紧握住女友的手,向故宫外走去。
在故宫里面没什么感觉,一到外面就发现华灯正浓,不过看不到什么人影,但是车子鸣笛声此起彼伏,于是拉着女友向后海那里走去,我知道那里有个饭馆口味不错,虽然看不清路,但好歹混过几年北京,就是蒙上眼摸着也能到那里,最后跋山涉水,总算吃到了一口热乎饭,女友也似乎很高兴,那悦耳的笑声,真让人沉醉啊。
吃过饭,我们决定逛逛王府井,不管买不买,过过眼瘾且罢。稀里糊涂的转悠了一晚上,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下午的那件事就是一个外面笼罩的阴影,挥之不去。总算捱到了晚上九点多,外面已经很冷,我决定送她回去,倒地铁,最后总算到了她住的地方,当时已经很晚了,我不敢逗留。就赶紧准备回头走,她似乎喊了一声,我停住脚步,然后走了回去,见她正跟人亲吻。当时血立马冲上了头,大声叫喊,她也似乎清醒了似的,愣在那里说:“怎么不是你?”,我虽然很奇怪她这么问,但实在生气,掉头就走,她追了一会看不见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立马挂了,接着关了手机。
此刻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事,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2015年12月1日 星期一 晴转多云 霾
早上一开机,她就打了电话过来,声音似乎有些哑。跟我解释说,当时她看不清,因为刚离开我,以为走过来的人就是我,所以就吻了。我心想:骗谁呢?那里的路灯那么亮。但是没点破,头很昏,不想说话。草草收拾一下来到了办公室。
今天周一,照例要听主管在上面瞎扯。虽然他的话从来没有人当一回事,但是他却能说得津津有味,常把自己说得哈哈大笑,下面的人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笑。
下午的时候,组长喊我过去,说是网站有些bug要处理,这个bug其实有好几天了,但是我一直偷懒,而且也没见到什么人反馈,心想这么长的代码,能不改就不改吧,反正给的工资就那么点。主管似乎很生气,训了我一会,而我还在想昨晚的事,嘴上不断答应着,实际上一句也没听到,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就这么着又耗了一天。
晚上回到窝(住的地方,或许都不如农村的猪圈,但好歹能安身),女友又打来了电话,这一次我想了很多事,头脑里依然不清醒,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走路的时候忘了戴口罩而吸入太多空气的缘故。不过后来想起了昨天我抱错了一个大爷,就有些相信了她,但即便看不清脸,难道其味也分不清吗?还那么投入,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跟别的男人亲吻?她说其实当时摘下口罩以后就已经闻不出任何其味了,我嘴上虽然强硬,但内心已经接受了,其实自从五年前来到北京,蓝天没见过几次,但鼻子却渐渐的不管用了,也许她说得并非假话,唉,不接受又能如何?
天气预报说今夜有大风,希望吧,反正我在地下室是听不到看不到的。
2015年12月2日 星期二 晴转多云
果然今天的天气蓝的让人心冷,一夜被风吹,未见雪花飘,回想前天的“对面相逢不相识”,到了今天总算可以看到别人的面目,无论黑的白的、黄的青的、人模狗样的还是装模作样的,总还是可以分辨了,这两日的事使我印象深刻,今天我们能在相隔一两步就弄错对象,那么明天呢?如果我们有孩子,他们怎么谈恋爱?或许以后他们只能靠声音来分辨恋人,但是听说在北京待久了,声道也会不断改变,我不知道明天会如何,这一刻我很怀念冰天雪地的哈尔滨,那里虽然让我伤透了心,但至少能让我看到别人的模样,总比这里一直黑暗的世界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