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5岁,她18岁。
5岁的他还不懂事,每天就只知道玩;18岁的她风华正茂,是让男人见了都垂涎三尺的美女。
但就是在那一年,他和她结婚了。封建的中国社会之下,童养媳的悲剧正在上演。
拜堂的时候,调皮的他一直在摆弄着他的新郎服;腼腆的她在红盖头下面早已经泪流满面。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只有五岁,天真而无邪,可爱不失帅气;她是一个大闺女,已经18岁,美丽而秀气,超凡脱俗。
在喝过儿子儿媳妇敬过的茶之后,老太太发话了,“儿子,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媳妇了。”还正在摆弄着衣服的5岁的他,忽然停住了,脸上天真的表情也瞬间消失掉了。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和自己一同跪着的她,猛地就凑到了她的耳朵旁,小声的嘀咕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一刻,谁也不知道,她哭得更加厉害了,泪如泉涌,却是一丝的声音没有。
送入了洞房。
满屋子的大红蜡烛显得格外眼,窗户上的大红喜字也在闪闪发光,他身上的大红新郎服却早已经油迹斑斑,而她的大红盖头却早已经被打湿了。
她,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他,上蹿下跳,动动这看看那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玩够了,也玩累了。这才意犹未尽的跑到床上,仿佛这才想起,这才看到床上还有一个一直坐着的她。他也变得精神起来。
一下子拿掉了她头上的红盖头,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像在说“别哭了!”
她还是纹丝不动的坐着,只是在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低下了头。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跑到房门口使劲的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原来门早已被老太太上了锁,并且外面还有两个家丁在看守着。
“开门,快给我开门!”他大声的叫道,但是却没有回应,5岁的小脸涨得通红,“我饿了,快给我开门,我要吃东西!”“回少爷的话,房里有吃的。”一个家丁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还是没有给开门,他有点生气,坐在地上就要大哭,但是坐到了地上却没有哭,反而一下子又跳了起来。悄悄地瞥了她一眼。跑到了桌子边,端起了一盘吃的又跑到了她的跟前。
“来,咱们一块吃东西。”……
那一夜,她没有睡,看着身边的熟睡的他,不禁思绪万千。
成亲之后的日子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一个玩伴而已;对于她来说,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只想能够填饱肚子即可,现在每天都和他在一块玩这玩那,根本不需要为一日三餐而发愁,每天早上只需带着他去老太太那里请安。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越来越担心,自己的好日子恐怕不多了。时间在不紧不慢地流淌着,而他,也一天比一天长大,一天比一天懂事了。
只是,她担心的日子还没有到来,尽管,十年已经过去了。
那一天,是他十五岁的生日,而她,也是28岁的人了。那天晚上,他居然喝了酒,很高兴的喝了酒,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尽管她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么迷人,却还是亲了她一下,只是,这一次亲的不在是脸蛋,而是嘴,她那柔软的嘴唇。
这一晚,是她期待多年的,也更是老太太每天唠叨的。但是,这一晚,却又令她失望了,第一次喝酒的他禁不住酒精的催打,便很快的睡着了。
想把他抱回床上,却发现他早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他了,现在的他高大而威猛,任凭她用多大的力气,也搬不动他。
又过了两年,老太太忽染重病,接到她的消息的他急匆匆的从学校赶回来,守在老太太的床前,不再离开。
守了三天三夜,老太太还是去了。在弥留之际,老太太仿佛有什么心愿没了似的,紧紧的拉着他的手,却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又过了一年,31岁的她终于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他的孩子。18岁的他,即紧张又激动。看着襁褓里的婴儿,他紧张又激动的表情凝结了,因为他抱着的婴儿没有呼吸。
她更加的担心了,自己已经31岁了,也越来越走向人老珠黄的道路了,她知道,他正直少年,那个日子不会远了。
只是,那个日子却始终没有到来!!!
他非但没有冷落她,反而对她更加的呵护了,她不解。
那一年,她68岁,他55岁。躺在床上咳嗽不已的她,努力地说出了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还记得结婚时候我说过的那句话吗?我说过的就一定会做到的。”
是啊,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50年前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微笑着,她去了。